的晚宴,一個個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唯恐別人佔去了風頭。一個個男人心懷鬼胎,這樣的費盡心機奪權,疲累之處絲毫不遜於後宮的女人。
若傾城一身淺藍色的衣衫,遠遠望去近乎白色,只在月光下映出微弱的藍色光澤。長髮輕挽,只一枚鑲藍寶石的薔薇花式步搖,垂下的墜子乃是珠玉串成,十分素淨。脖頸間佩帶與薔薇步搖同款的項鍊,與優美的髮髻交相輝映。
“今夜後宮妃嬪都會出席,你這樣會不會顯得太素雅了?”弄痕不解的望著她。
“你是怕我遜色給她們?”若傾城輕然笑了笑。
弄痕搖頭,“我是怕她們藉故奚落你。”
緩緩起身,若傾城就地旋轉,優雅絕世。眸色似水,溫婉柔情,“就因為每個人都會濃妝豔抹,才會顯得我的清新雅緻,不是嗎?”
“這是何意?”弄痕還是不明白。
羽睫微揚,眸色瞬間化水為霜,若傾城面色冰冷,朱唇微啟,“只有站在最高處,才能做我想做的事。既然皇后她們容不下我,那我自然要好好過幾招,總不能教她們一個個以為我好欺負。”
“這才是我心目中的若傾城。”弄痕讚許。
“我只恨自己狠得太晚,否則弄涼也不會跟著我平白受這麼多的苦。”若傾城嗤冷無溫,目色如月清冷。
五指緊握,若傾城緩步走出房間,仰頭望著浩瀚星空。月色如水,星辰黯淡。
夜裡的皇宮,因為蘇城池的歸來而顯得格外喜慶,到處熱熱鬧鬧的。不時還有美麗的焰火直衝天空,而後向四面八方散開,逐漸落下來。宮燈將皇宮照耀得恍如白日,連月光都不知躲避在何處,散得無影無蹤。
隱隱的荷香瀰漫著,如今正是蓮花盛開的季節,滿滿一池的荷花盛開得悅目至極。白的,粉的,還有紫色的已經花瓣合攏的睡蓮等,美不勝收。
露落園最是熟悉不過的地方。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跳舞,便是在此處,也是因為那一次獻舞,她做了他的雲嬪。現在想想,好似上輩子的事。
正想著,一聲高呼,慕容元策慢慢朝這邊走來。宮人宮妃,王公大臣跪了一地,高呼萬歲萬萬歲。
若傾城垂著頭,一身素雅,在這寂寂人群中格外的與眾不同。
掃一眼跪地的眾人,慕容元策緩步行至若傾城跟前,“平身。”卻俯身獨獨將她一人攙起,執手在握。
那一刻,若傾城心神一震,這樣毫不掩飾他的寵愛,到底是何用意?難道他想置她於風口浪尖?抑或,他想用另一種方式,置她於死地?最不濟,還有別的緣故。總之,她不信他對自己心存真愛。
幽然起身,若傾城試圖縮回自己的手,不想慕容元策牢牢緊握,不待她掙扎,便已經牽著她坐到了龍椅上。
“皇上?”若傾城一頓,她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不由的心神慌亂,“這樣有失體統。”說著,幾欲抽回自己的手。
“來人,把夕嬪的位置擺在朕身旁。”慕容元策一句話,若傾城替代了蘭姬的位置,與蘇流雲這個皇后一左一右同席而坐。一時間,所有人都震住,稍瞬便有人開始竊竊私語。畢竟,若傾城只是一個嬪,怎可與皇后比肩,有違規制。
蘭姬雖然恨得切齒,奈何弄痕就站在若傾城身後,她一時不能發作,只好強壓住怒火,居於若傾城之下。
花未眠也不見得咽得下這口氣,自己身懷龍嗣尚不能席坐皇帝身旁,她夕嬪一個小小的宮嬪,竟然能受此殊榮,當真是氣得發抖。
當然,最恨的莫過蘇流雲。她可是皇后,中宮之主,一國之母。如今,竟然與若傾城平起平坐,這意味著什麼?若傾城豈非要喧賓奪主,替了她這個皇后?皇帝這麼做,無非是當著文武百官和舉宮眾人的面,給了她一記難堪至極的耳光。說不定哪天皇帝一高興,真把她的後位給了夕嬪。
蘇流雲狠狠的別過頭去,氣息微促,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皇上?臣妾不敢!”若傾城當然知道,一旦她坐下,那這禍世妖妃的罪名自然不必說了,這文武百官勢必會上奏,要她性命。
“朕說你坐得,你就坐得。”慕容元策絲毫不顧及任何人的顏面,執意如此,“或者,你想與朕同坐?”
若傾城緊咬下唇,燈光下,羽睫微微垂下。深吸一口氣,輕輕坐下,若傾城面色微恙。桌子底下,慕容元策的手始終沒有鬆開,一直握著她的手,暖暖的還有些溼溼的汗水。
滿意的揚起迷人的嘴角,慕容元策看了竇辭年一眼,“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