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世家,這些唬人的東西不過都是些基本功罷了。”
若傾城被他逗了一下,也跟著漾開淡淡的淺笑,“如果你哪日也唬我,我怕是也會認不清呢!”
面色一斂,寂寥的笑凝在唇邊,眉目間的笑意一掃而光。換上的是無比誠摯而認真的神色,他的話很輕,卻很堅定,“這世上,我寂寥可以騙任何人,會騙任何人,唯獨對你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欺騙。”
羽睫顫了一下,若傾城抬眼看他,筆直撞進他如夜的眸子裡,心有些微微的疼。他本該有更好的人生,更瀟灑的世界,卻因為她的突然出現,將他的世界搞得一團糟。為她,他娶了弄涼,換來一世的婚姻束縛。而今,他又為她甘冒大險,再次進入這危機重重的宮闈。對寂寥,若傾城有著說不出的愧疚。欠他的,一點都不比弄涼少。
見若傾城只是垂著頭不說話,寂寥勉強的笑了笑,一聲輕嘆,“可以讓我留下來嗎?”
“你不該進來。”若傾城忽然開口。
寂寥卻顯得有些高興,無關痛癢的關心也是一種付出後的回報。心酸的笑著,寂寥搖頭,“不,其實我早該進來。如今,你是趕也趕不走我了。這輩子,你到哪,我便在哪。你不必內疚,因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你覺得我是自作多情也好,是來替代弄涼也罷,都不會改變我心意。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我只是想靜靜的陪著你。在你有危險的時候,可以第一個站出來為你遮擋。在你傷心難過的時候,陪著你一起堅守。無論以後你會遇見什麼,會有怎樣的改變,在我心裡,若傾城還是若傾城,寂寥會一直站在你身邊,不離不棄,不死不休。”
若傾城看著他,羽睫輕輕一抖,瞬間掉下淚來。濃濃的鼻音,聲音哽咽,“值得嗎?”
“值得!”他堅定如鐵。
四目相對,若傾城淚流滿面,寂寥一臉輕笑,眼底成殤。
一句值得,要用多少鮮血去換,多少淚水去撫平。一句值得,要付出怎樣的不死不休,付出怎樣的風華歲月。似水流年,何曾經得起這樣的滾滾波瀾。只道年少不更事,一字一句皆華年。回首向來蕭瑟處,幾多風雨幾多情。
吱呀一聲,弄痕快步走進來,乍見到寂寥也是嚇了一跳,“寂寥?你如何能進來?”
“你能進來,為何我就不能進來?”寂寥斂了方才的神色,看了若傾城一眼。
若傾城拂去眼角殘存的淚痕,“方才皇帝疑心於你,所幸有寂寥在,才能化險為夷。”
將錦盒遞給若傾城,弄痕壓低聲音,“給,照你所說,從何園的枯井裡取回來的。”
“這是什麼?”寂寥一頓。黃色的錦盒看上去雕刻精美,華麗的外觀格外注目。作為慣盜第一直覺,裡頭的東西很貴重,至少絕不是簡單的物件。
輕輕搖頭,若傾城的眼底閃爍著異樣的神色,“我也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是雲國英王司馬逸送的。他只道是:除非事關生死,否則決不能開啟。所以我一直都沒有開啟過。被貶冷宮時,我悄悄交予瑾若,讓她仔細藏在何園的枯井裡。如今我已回來,便教弄痕去取回來,到底是司馬逸送的貼身之物,不能讓別人鑽了空子。”
“何不開啟看看?”寂寥有些好奇,弄痕也是,“我倒是詫異,雲國的英王到底會送你什麼,竟如此誇口,不至生死關頭不能開啟。”
若傾城緊咬下唇,猶豫了一下,纖纖玉手緩緩觸向盒子的開關處。
傾城:疑心花未眠
若傾城緊咬下唇,猶豫了一下,纖纖玉手緩緩觸向盒子的開關處。
驀地,她的手摁在了盒面上,驟然抬起頭,“不行,我答應過司馬逸,絕不開啟。”說完,直接遞給弄痕,“弄痕,此物交託於你,望你替我保管,萬莫有失。”
弄痕愣了愣,“你就不怕我開啟?”
微微一笑,若傾城搖頭,“我信你。”簡單的三個字,卻教弄痕的身子都為之一震。小心點的接過,弄痕重重點頭。
“你放心。”弄痕鄭重其事。
翌日一大早,整個人皇宮都有些喜慶,到處可見忙忙碌碌的宮婢和太監。原是慕容元策冊了蕭城之女蕭雲蕾為明鏡郡主,莫怪舉宮皆慶。下午的時候,蕭雲蕾就會從宮裡出嫁,經過正大門嫁入平陽王府為正妃。
花未眠看在眼裡恨在心裡,雖然對蘇城池沒什麼很多情感,但到底是有幾夜風花雪月在裡頭。如今親眼看著情人娶親,心裡頭自然要生悶氣。遠遠的,看到若傾城攜著一干宮人笑盈盈的走來,花未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