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難不成玉嬌娘還有仇人?
鳳移花搖搖頭,心知她還不知府中大奶奶的厲害,便道:“也罷,一月三次,你不能來東市,東市多是達官顯貴來的,你去西市,身邊最少要跟著十人。”
“爺的意思東市是富貴人逛街的地方,西市才是下賤人呆的地方?像我這等的就該去那地方?去就去有何大不了。”嬌娘氣苦,可又不得不承認,人分三六九等,在古代尊卑嫡庶尤其分的清楚。
“你個小妖精,爺這是為你好,竟跟爺耍起小性子來了,瞧爺如何罰你。”猿臂一伸,將人壓下便要親弄。
“別、別,簾子還沒放下呢。”
鳳移花逗她玩罷了,並非真要如何,伸手去勾簾子時打眼瞧見了一頂轎子,上面青陽侯府的標誌極為明顯。
此時他們正在東市的主幹路上,路面極為寬敞,容納四頂轎子同時進出也寬綽由余,他們坐的轎子在路東,而青陽侯府杜春娘和鳳芸兒乘坐的轎子則在路西,中間隔著挑擔的、行走的,還有一輛馱著糧食的獨輪車,鳳移花眼尖的瞅著了杜春娘等人,那邊的人卻沒瞅見他們這輛沒甚標識的普通紅輪華蓋車。
鳳移花看了眼身下嬌喘可愛的小娘,直接揚聲吩咐道:“暫且不去綵衣閣了,直接去東南角翰墨書肆。”
原先他是打算給嬌娘重新購置衣物首飾的。
作者有話要說:O(∩_∩)O~,求包養。
飛上枝頭
翰墨書肆坐落在東市主幹路東南角的一條深巷裡,人跡相對於熱鬧的主幹路便少了許多,然,酒香不怕巷子深,這書肆裡面賣的筆、墨、紙、硯價格雖貴質量卻是上乘,加之店中各色書籍齊全,故,備受文人墨客並閨中才女的青睞。
車轔轔,駛出了摩肩接踵的熱鬧人群,又走了一段路,嬌娘便覺外面的喧嚷聲小了,漸漸的周邊環境便安靜了下來,紗簾被肅冷的冬風吹來,一股幽香鑽入她的鼻子。
“哪來的香味兒?”挑開簾子往外一看,街道兩旁滿樹黃花,樹底潔白的雪地上,落英繽紛,白似練,黃若初春嫩柳葉,讓人看了心情便不覺歡暢起來,嫩嫩的黃色,那是早春的信使。
“此為臘梅。”鳳移花唇角一撇,“有何稀奇,不比咱們府上,你那院中的兩株老梅,皮皴骨鱗,虯盤若龍,枝椏延伸錯落有致,玲瓏有特性,花紅似火,白若雪,香味兒清幽,那才是梅中之王,哪裡是這等隨處可見的黃臘梅比得上的。”
嬌娘見他如此不屑此花,便嘲笑道:“爺是見慣名花金草的,故,眼裡才沒有這尋常的黃臘梅,可婢妾卻是個沒見過什麼大場面的,眼裡心裡也只看得見黃臘梅罷了。”
話才說完,她便後悔,驀地咬住紅唇,睫毛簌簌顫抖,眼睛垂了下去,模樣怯怯。
鳳眸斜睨定定掃了她半響,他在她下巴上捏了一下,“你倒是聰明,爺還未說你什麼,你到先示弱,怎麼,弄出這般惹人愛憐的小模樣,想以美人計抵消你方才的無禮還是怎的?”
嬌娘仰起小臉,身子也弱弱的偎依上去,軟著聲嗓道:“婢妾說實在話也不行了?”
整個小身子小心翼翼往他懷裡擠,見他敞著懷任由她偎過來,心裡長舒一口氣,臉上便笑道:“是真的沒見過什麼好花,所以才覺得無論咱們府裡的紅梅白梅還是這巷子裡的黃臘梅都是好的,爺想到哪裡去了,你看你,那心思深不可測,明明只是簡單的話罷了,爺非要往深處想。”她躺在他懷裡,小手揪扯著他領子上的黑毛,小聲撒嬌抱怨。
鳳移花氣笑了,在她小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合著,到了便成了爺的錯,是爺想多了?”
“就是你想多了。這人話呀,聽過就該忘了,越是咂摸裡面的事兒越多,鬧騰的自己反倒不開心了,忘了,忘了吧,莫要當真。”
這話裡的深意鳳移花聽出來了,氣不得,笑不得,掰著她的小腰折到懷裡壓著,揉搓著,“你那意思莫不是暗指爺心胸狹隘,你一個小女人的話爺都要在心裡琢磨半響?”
和他相處短短几日,他的脾氣她也摸到了一點,感覺他這會兒並未真生氣,便繼續和他瞎談,有一下沒一下扯著那黑毛,笑盈盈道:“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我的意思是,人話難琢磨,琢磨來琢磨去裡頭的深意便大了,倒還不如左耳聽右耳冒,只要自己知道自己聽懂了些什麼,將會怎麼做這便是了。話在耳中過,不在心中留。”
“你說的到還有幾分意思。”想到那些和他打交道的人,無論是外面的生意人還是家中的婦人,都喜歡拐上許多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