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來。
“夫人。”她身上披著外衣,打著哈欠,“夫人回來了。”
“嗯。”我說著,把燈籠交給她,“四叔一夜未睡?”
“也許是。”阿元搖搖頭,道,“他說要等你回來,我怎麼勸他也不肯走。”
“為何要等我?”
“我不知呢。”阿元說,“是了夫人,季淵公子怎麼樣了?我那時看夫人睡覺,便與四公子去用膳,回來卻聽說季淵公子暈厥,夫人也不見了。夫人這是去照料了大半夜?”
我疲憊地苦笑,點點頭:“暫且無事了。”
阿元嘆口氣,還想再問,我卻朝她擺擺手。我已經很累,不想再談此事。
夢裡沉沉浮浮,時光交錯,我一會回到少年時,一會看到那些噩夢般的日子,或笑或淚,並不安寧。我夢到自己一直在找裴潛,他站得遠遠的,有時對我笑,有時卻很憂鬱;我想去追他,可怎麼也追不上。
醒來以後,我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樣的夢,我從前做過不少,以至於在夢裡,我就知道它不是真實的。
“夫人醒了?”阿元走過來,拿衣服給我穿上。
“那邊如何了?”我問。
阿元會意我指的是誰,道:“兩個時辰前戚叔曾來過,見夫人還在歇息,就走了,只同我說季淵公子還在臥榻將養。”
我點點頭,他這麼說,就是沒什麼大事了。
“夫人要去看看麼?”阿元問。
我想了想,道:“不去。”
從前慣來的毛病,聽到裴潛臥病,我會本能地也坐不住。可是我也明白現在已經不是從前,太多的事隔閡在中間,若不十分要緊,我們還是離開些比較好。
阿元若有所思地看我,正要起身,我拉住她:“阿元,陪我說會話。”
她一怔:“哦。”說罷,又坐下來。
我仍然躺在榻上,一五一十地將昨日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些事實在太多,擠在我的腦子裡讓我不得安寧。我急切地傾訴,把它們統統倒出來,好騰出精力去想接下來該做什麼。
阿元聽我說著,眼睛越睜越大,聽到最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也不敢相信,是麼?”我苦笑。
她點點頭,片刻,又搖搖頭。
“夫人,若是季淵公子,我倒是信。可大公子”她有些語無倫次,“天哪,那不是一直瞞著丞相”
我望著帳頂。這件事,魏傕清不清楚我不知道,但只消看看現在魏傕手下有多少父親從前的門生舊人在幫他做事,就知道這樁婚事裡面他們並非白白給人鋪路。
“夫人。”阿元猶豫地看著我,“你怎麼想?你回雍都還是留在淮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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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抽得太要緊,今天不敢放存稿箱了。。
我知道停在這裡不厚道,但是馬上要去吃飯,晚上要看電影,請大家手下留情不要PIA我!~~遁!
☆、守城
阿元問我去哪裡。
我苦笑,是啊,去哪裡?
魏郯娶我本是假意,現在又送著我來這邊,想來是不打算再讓我回去的。
裴潛呢?我嘆口氣。對他,我的心情一言難盡,他做出這麼許多,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過去種種,又豈能說忘就忘?
我若跟了裴潛,“傅嫤”兩個字,大概從此就會變成“傅氏”被寫在魏氏祠堂的牌位上,而我從此隱姓埋名,不僅魏氏,甚至與傅氏也再沒了瓜葛。那個被我珍愛和引以為傲的姓氏,會被我親手拋棄想到這些,我的指甲突然掐進手心。
“我哪邊也不想去,”我幽幽地說,“我想走得遠遠的,找個偏僻的地方也好,逍遙自在,不用再管這些人。”
阿元的臉色變了一下。過了會,她想想,道:“也並非不可,但是夫人,你若留走了,雍都的生意怎麼辦?”
我一愣,心頭如遭悶捶。
對啊,竟忘了雍都還有生意!
我抓狂,用指甲撓床板。
雖然我刻意地不想跟裴潛太靠近,但他舊傷復發是為了我,探望他還是成了每日必行的功課。不過跟第一次不一樣,我只在白天去,並且每次挑的都是飯點,落在別人眼裡也就不會那麼曖昧。
魏安仍然對這幾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