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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再說,”他把我的腳放到另一桶冷水裡,“你這狀況,明日還不一定能下地。”

我想說我的腳真的不怎麼疼了,可魏郯的表情不容質疑。

罷了。心裡道,人在屋簷下,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去到洛陽,立刻就回雍州麼?”過了會,我另起話題問。

“或需要留些日子,”魏郯道,“父親還在河北與譚熙交戰。”

這話倒是引起了我多日想問的另一事:“徵譚如何了?”

“嗯?”魏郯眼神頗有玩味:“夫人很關心戰事?”

這是廢話,洛陽比雍州離戰場更近,知道孰優孰劣我好決定下一步是留下來還是走人。

“家國大事,自當關心。”我彎彎唇角,誠懇地說。

魏郯看我一眼,將我的腳從水中撈起,取來巾帕:“譚軍攻到了上蔡,與父親對峙,已有一月。”

他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就好像說魏傕去上蔡是要跟譚熙喝酒下棋一樣。我詫異之餘又起疑惑,此事怎麼想都讓人感到放鬆不得,可魏郯身為魏傕的長子,統軍的大將,居然還能跑去淮南?

我胡思亂想地時候,魏郯已經將我的腳擦乾,套上襪子。

從人才進來把水提走,魏安忽然從外面進來,後面跟著阿元。

“兄長,長嫂。”魏安走到我們面前,行個禮。

“四叔。”我在榻上向他還禮。

“怎麼來了?”魏郯有些訝色。

“四公子聽說夫人今日路上辛苦,過來問安。”阿元笑眯眯地說。

“哦?”魏郯看向魏安。

魏安有些不好意思,看向我:“長嫂,你的傷好了麼?”

我微笑:“差不多了。”這個小叔雖然常常有些奇怪的舉動,卻直率單純,魏氏的許多人裡面,我也最喜歡他。

魏安點頭:“等到了洛陽,我給長嫂做推車,長嫂就不用兄長抱上抱下了。”

我聞言,面上一哂。

“什麼推車?”魏郯睨他一眼。

魏安認真地解釋:“推車就是推車,將胡床旁邊加兩個車輪,後面加個靠背,長嫂坐在上面,阿元能推著她走。”

我瞭然。

阿元卻笑起來,道:“四公子想得好是好,可夫人腳傷已經快好了,等到了洛陽,別說走,跑跑跳跳都不在話下。”

魏安一愣:“哦”那樣子,竟是很失望。

“歇息吧,明日還要趕路。”這時,魏郯對我說。

我點點頭。

“那長嫂要拐杖麼?”魏安仍在思索,又道,“我明日做一根三足的,長嫂拄著不用人扶”

“明日一早就要啟程。”魏安話沒說完,已經被魏傕拎著的手臂拉出門外去。

夜裡,我和阿元睡在一起。

外面偶爾有低低的說話聲,那是守夜的軍士在交談。

我雖然在車上顛簸了一整日,此時卻入睡不得,躺在榻上不時翻身。

“夫人睡不著?”身旁,阿元問,“是傷足疼麼?”

“不是。”我說,片刻,問,“你也未睡?”

“嗯。”阿元說,過了一會,她的聲音低低,“夫人,我總在想一件事,說出來,夫人可勿惱。”

我轉向她:“何事?”

“夫人,”黑暗中,阿元似乎猶豫了一下,道,“其實,大公子很照顧夫人。”

“嗯。”我說。

“那夫人現在與大公子算是如何?夫人回了雍州,就是正經的大公子夫人了,是麼?”

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算是如何。

魏郯曾說過,如果我願意留下,仍然是魏氏冢婦。他說話算話,這一點我倒是毫不懷疑。

倘若我當初不曾來淮陽,而是離開雍州去了別的地方,因為錢財或者這樣那樣的原因又回魏府,我往臉上塗粉死充臉皮厚,也許還能再繼續當魏郯的妻子。可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魏郯娶我的原因,魏郯也親眼看到了我與裴潛的糾葛,恐怕誰也沒有辦法若無其事了。

阿元說得對,一路上,魏郯待我不錯;而出於將來的考慮,我能繼續留在魏府當然最好。可是魏郯其人卻最是不好揣測,他為了幫裴潛連跟我假結婚都願意,誰又知道他心裡怎麼想?

或許,等到了洛陽,魏郯就會跟我說出婦的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明天恢復正常更新,呵呵。。。

☆、旅途(中)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