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變得很忙,他每日不是入朝就是外出巡視,如果在家,時不時就會有人登門。相比起在外面,他反而更少跟我在一起,每天夜裡都是夜深了才見人。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動手動腳。如果太累,他跟我溫存一會就去入睡;如果不累,“滅燈”之類的事就免不了了。
雖然有時被他折騰得又酸又痛,但我我發現,我已經慢慢知道一些樂趣了。
比如那雙手,它遊走在我身上的時候,我覺得很享受,當它在一些敏感之處徘徊,我會把手覆在上面,不讓它走。再比如還有那個大蟲一樣的怪物,當我忍受不住一口咬在魏郯手臂上的時候,還有我被那種奇妙的興奮淹沒的時候,我開始明白周氏她們臉上那種曖昧的笑意。
當宅中的事情安穩下來之後,我看了個日子,向郭夫人稟報,說去廟宮酬神。
郭夫人自然答應,而我跟魏郯說的時候,他想了想,道:“要為夫一起去麼?”
我心裡驚了一下,微笑:“夫君不是要去細柳營麼?”
魏郯亦笑:“我險些忘了。如此,還煩夫人替我拜拜。”
我鬆口氣,柔聲道:“遵命。”
李尚的家宅離我要去的廟宮不遠。
祭拜過後,我乘車直接到了他的宅院。
公羊劌不在,我只見到了李尚和李煥父子。三個月不見,李尚的臉黑了,似乎也消瘦了一點。不過,他精神奕奕,看起來竟比從前康健。
不待我問他安好,李尚滿臉緊張地開口:“阿元在信中說,夫人在淮南遇了險?”
我責備地看阿元一眼,她縮了一下。
“不算遇險,”我笑笑,“幸而遇人來救,虛驚一場。”
我沒有說來救我的是誰,不過李尚顯然是知道的,看著我,意味深長。
“如此,”他頷首道,“夫人無事,便是大善。”說罷,他讓李煥取來幾隻木箱,在我面前開啟。
至今這些木箱像妝盒一樣,開啟,裡面一格一格,層層疊疊,裝著的全是藥材。
“這麼多?”我又驚又喜。
李尚微笑:“某此番去到豫章,那裡臨近嶺南、荊湘,貨源甚廣。某在豫章尋得昔時交易藥商,他保證無論什麼藥材,品質價錢皆可從優。”
我沉吟,道:“如此甚好。只是,豫章離雍都路途遙遠,管事此去,不知暢通否?”
李尚道:“夫人放心。此番我等去時,取道水路。梁充與朝廷和吳璋交戰,曾遇水軍攔阻,幸公羊公子有急智,帶我等躲藏,又得友人救助,方得脫身。此後,一路順利。豫章如今在曾繇手上,魏、吳、梁三家對峙,豫章倚仗天險,獨得安穩。只是周圍通路受阻,貨運艱難,藥材商人亦維持艱難。”
我說:“我所擔心正是在此。管事,如今天下戰亂,局勢不定,管事此去雖平安,過得一時,恐怕又是另一番模樣。”
“夫人不必憂慮,公羊公子結識之人,皆在水道上縱橫十數年。行船開路,即便官兵也莫奈何。”
直接說都是些江洋大盜算了,這樣的人怎麼信得?
我婉轉道:“有如此能耐,恐怕將來求助多了,公羊公子也賣不得面子。管事,這些藥材雖好銷,若是太貴,那些富戶貴人也未必願買。”
李尚點頭:“此事某也曾有所考慮,故而在路上,亦說服公羊公子等人開鏢。”
“開鏢?”我愣住。
“正是。”李尚認真地說,“公羊公子不願為官,又離家在外,衣食無著。那些江洋之徒,空有豪氣,卻只能做些打家劫舍之事,亦不能長久。某便提議他們在水路上開鏢保運,收取鏢費,既正當又可養家餬口,何樂不為?”說罷,他笑笑,“不過夫人放心,他們保證,若是開鏢,我等貨物,只收兩成鏢費。”
我啞口無言,喝一口茶,藉以壓下心裡的驚訝。
公羊劌雖不羈,但我一直認為他和別的高門子弟一樣,不屑經商。沒想到,他會接受李尚這樣的提議。
我以前不懂什麼刀兵兇險,但這次去一趟淮南再從洛陽繞回來,卻是深有體會。我不喜歡不可預測的事情,覺得要有七八分把握才值得放開膽去做。
可李尚他們不一樣,我覺得驚險的事情,他們興致勃勃。是我太膽小麼?
“夫人不必驚訝,”李尚笑道,“路上,公羊公子曾說,當年夫人喜歡將府上的舊物拿到市中去賣,公羊公子還曾在街上遇過幾次。”
什麼叫遇過,公羊劌是跟著我一起去賣的,死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