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有些沉暗。
韶光這才得空掙脫了出來,“是奴婢不小心弄傷的,勞煩殿下掛心。”
“這樣的傷,豈是自己能弄出來的!”
楊諒有些無奈地搖頭,半晌嘆息,又恢復到一貫的恣意神態,然後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走出畫閣。
月亮垂花門裡,是鏤空半敞的寢閣,敞椅薰香,連帷幕帳子都是香的。董青鈿看見兩人出來,剛想開口,就聽自家主子吩咐道:“去把擱在寶格里的香露拿來。”
四目相對時,韶光還是下意識地別過眼,可手腕上的力道卻溫熱而清晰。脖頸上的傷痕是兩日前鍾漪蘭掐出來的,青紫淤痕。她自己抹了藥膏,尚未消除,想不到此刻竟被強制著擦藥。
“殿下,一點小傷不礙事,真的不用勞煩您”
說話間,想試著抽出手,楊諒卻一瞪眼,“別動。”
這時,董青鈿捧著純銀雕花盒進來,盒裡安置著一枚小巧玲瓏的瓶子,是上好的祛淤藥。楊諒取出來,一擰開,芬芳四溢。
“昨日聽說你被刺客給擄了,現在又弄出這些莫名其妙的傷痕,”楊諒從瓶子裡倒出一些,輕輕塗抹在她的傷口上,“宮闈局如果不好待,倒不如調你至殿裡。省得你不懂自保,總受別人的欺負!”
熱度順著指尖傳來,一點一滴熨帖著脖頸上的肌膚,塗藥的男子微側著頭,玩世不恭,目光卻格外的專注且細緻。
明媚的陽光柔柔地灑進來。
花香靜謐。
側旁服侍的宮婢偷眼看著,含笑豔羨。一室曖昧的氣息。
旁人都在忌憚她的手段和城府,提防躲避猶恐不及,在他的眼中卻成了不懂自保,韶光有些啞然。這時,站在一側的董青鈿撇著嘴道:“韶姑娘可剛升任典寶,哪個宮人敢欺侮她啊!倒是殿下,平素哪個宮婢吃了責罰、受了傷的,也沒見這般操心!”
價值連城的進貢之物,就這麼用在抓傷上,真是暴殄天物。
韶光垂眸,“還是奴婢自己來吧!”
楊諒沒鬆手,反而眼也不抬地朝著董青鈿道:“就你話多。閒得發慌就去殿外瞧瞧那些喜鵲,少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