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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她又恰好偷出屋院。如果說她沒有嫌疑,都讓人難以信服。

“可韶典寶那麼善良溫和,怎麼會跟刺客”

瓔珞聞言有些怔,須臾,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去看靈犀。很想張口說些什麼,半晌,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韶光善不善良,沒法說,但她絕非善類。不論罪責,那名刺客是能安然無恙地被送進大理寺的,斬首也好、凌遲也罷,都得等定罪,都是後話。可卻在宮闈局裡跑了,擅自逃獄,宮廷侍衛能夠在任何情況下將其亂箭誅殺。如果此事與她有關,那真是一個巧妙的局,刺客在尚宮局私牢裡沒說、或者來不及說的話,將自此長埋地下。因為她已經將那人更早、也更絕地逼上死路。

瓔珞沉吟片刻,低聲道:“你這就去明光宮一趟,記著,機靈點兒,別讓旁人瞧見。”

靈犀溫順地頷首,退出屋門,眼底劃過一抹精光。

六月十九,內局接到召命,隆重籌備太子妃元瑾的壽辰。

晌午已過,扶疏的藤蔓枝葉都眠著,迷離的陽光碎屑灑在一彎拱橋上,橋畔的芳菲花樹,輕薄的花瓣飛散得飄飄灑灑,漫天幽香,芳韻綿長。

未時,鍾漪蘭和言錦心從雛鸞殿出來,步至拱橋,迎面看見了司樂房的掌事白麗娟。

因為太子最近迷上了教坊的曲樂,東宮一側的朱漆迴廊裡,舞姬和樂師摩肩接踵,通宵達旦,歌舞昇平。太子妃元瑾為了收攏太子的心,特地趕在自己的壽辰前,囑命司樂房編新曲、排新舞;又招來崔佩,吩咐司衣房和司飾房裁剪霓裳、打造釵帶環佩。其後排演的事,事無鉅細,皆要向雛鸞殿報備驗核。可瞧著此時白麗娟灰頭土臉的模樣,想是又鎩羽而歸。

霓裳舞裙的宮人抱著琵琶經過,不時地朝著兩人行禮。鍾漪蘭挽著雙臂,看著身側的言錦心道:“她們倒是真有意思,以為區區幾段舞、幾曲樂,就能將大殿下的心攏住!”

“還不都是元妃的囑命,聽說夙夜練習,一早兒就來了。”

鍾漪蘭冷笑:“若論琴曲舞姿,大興城裡的教坊加起來也比不上宮廷舞姬。大殿下圖的,是宮闈裡沒有的新鮮。真是瞎耽誤工夫。”

言錦心一動唇,“所以啊,白麗娟昨日特地自宮外的攬月坊招了個人,聽說專門進來負責教習和編舞。”

“你是說,那個叫高靈芝的”

“鍾司衣的訊息可真靈通,”言錦心目送著一道道綽約身姿,略帶興味地道,“怎麼樣,要不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鍾漪蘭撲哧一聲笑了,“我可沒那閒心。只不過,太子妃這回可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才好”

白麗娟踏進錦堂時,裡面已經忙成一鍋粥。餘西子親自指導宮人們擦拭玉器,瓷器都是備好的,有些正琢磨彩繪,有些則是宮婢在手繪花紋,一處處忙碌而細緻,揮汗如雨。

來人嗓音一咳,紅籮抬頭,瞧見司樂房宮人捧著宮樣進來。

“白司樂安好。”

紅籮揖了禮,吩咐宮人將宮樣接過去。一看工筆,就是司飾房和司衣房的手藝,應該是在司樂房把了關,最後送來琢磨成環花玉器。

餘西子溫吞地踱步過來,笑道:“是白司樂啊,我得先給白司樂行個禮才行。”說罷,一挽手,要斂身下拜,卻被白麗娟趕緊給攙扶起來。

第六章 鵲踏枝(9)

“餘司寶這不是在打我的臉麼,不用不用,您快請起。”

餘西子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我現在可不是司寶了,讓白司樂見笑。”

白麗娟搖頭,“誰不知道餘司寶的貶職,是被人陷害的。您是掌事,那就是掌事。否則,宮闈局怎麼一直沒有新的任命呢?司寶的位置,崔尚服都給您留著呢!”

提起崔佩,餘西子的笑靨頓時一僵,可很快便面色如常,低著頭,徐徐地道:“白司樂來錦堂,不光是來送宮樣的吧?”

捻起一塊宮樣,上面描畫著菡萏纏枝,蓮花花瓣舒展,一脈妖嬈,一脈清麗。

——顯然是鍾漪蘭的手筆。

“不瞞你說,元妃給我下了命令,非要弄出個什麼謫仙舞不可。”白麗娟拿著羅帕,輕拭額角,“請來的那個高姑娘說,謫仙舞需要一種什麼虛環香,我哪兒懂香啊,可又不敢隨便將宮外的東西往宮裡引。這不,想起你手底下有個調香很厲害的女官,借我用用可好!”

白麗娟說的這個女官,是司寶房的女史海棠。香料世家出身,一貫最擅長調配和研製,是原任司寶趙德珍自宮外的羅香齋挖進宮的。入宮四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