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鳥的五官簡直完美的無可挑剔。而且整體看來又有說不出的神采和威嚴。
可他美是美,我卻一見他就覺得心虛膽戰。
可以選擇的話,我還是希望身邊的人不要太美,溫柔可親最好。就算美,也別美地這麼妖異,讓人不敢直視。
“鳳前輩,”我眨眨眼,我可不認為他也是來送別三六的。事實上這次他們一起在我這裡做客,可是互相之間也就是個點頭。問好,然後各自走開的交情:“你,出來散步?”
我更願意猜想他是要告辭走人,滾蛋大吉,但是我也知道這想法不大可能,於是猜一個最中規中矩地答案。
“山那邊有什麼?”
他指的是一處比較陡一些的山峰,我們前些日子在山下轉來轉去,倒是沒有去過那邊。
可是荒山裡有什麼?除了樹,石頭。還有條溪。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還有條小溪。”
“過去看看吧。”
“哦。”
我十分老實,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跟著他往那邊去。
他沒有用飛的,我也就跟著走。
山間的風很大,我一手按著頭髮,一手按著裙子,正想給自己使個定風咒,鳳宜回過頭來,一隻手伸到我面前:“給你。”
那是一根金紅色的髮帶。火色的紅。上面是七彩錦線織就的無比工麗繁複地美麗繡紋。
“啊?”
“把你亂糟糟的頭髮系起來。”
“哦。”
我乖乖接過髮帶,先咬在嘴裡。然後用手指當梳子耙幾下頭髮,快快的辮成條辮子,用髮帶系起。
真是好東西,觸手溫潤柔滑,比我常穿常用的蛛絲和野蠶絲那硬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過這髮帶和我一身打扮很不相配。我怎麼看就是個村姑樣,布裙該配荊釵才對嘛。現在扎這麼華麗奪目的髮帶,倒讓我有點嗯,好象上輩子頭一次偷偷塗媽媽口紅的心情。
再走就沒有路了,不過這邊風景倒是真好。遠遠的望下去,山谷裡鬱郁青秀,白雲在半山腰間浮動。
“這麼多年沒見,你一點兒也沒長進?”
“啊?”
“還是蠢的讓人氣都懶地生了。”他說。
真刻薄。
誰也沒請你來為我生氣啊!是你自己硬賴在我家不走的。
“看著旁人成雙結伴,你心裡不難過嗎?”
“噯?”我在他面前變的只會說語氣單字了。這話題跳的幅度倒不小。“那也是羨慕不來的啊。”我說:“我這輩子就這樣了,這不還是你告誡我的嗎?”
“如果你想”他破天荒的,語氣似乎沒那麼果決,聽起來有點嗯,猶疑。又或者是“你可以和我在一起。”
我眨眨眼,不解的問:“您是說,您想僱個丫鬟嗎?”
他轉過頭來,神情有些惱怒:“我是讓你嫁給我!你這隻蠢蜘蛛!”
九十五
無所得而有所失“什什什什麼?”
灰大毛第一個字出口就咬了舌頭,臉上的神情簡直就算西崑崙王母娘娘此時突然下凡在灰大毛面前跳起脫衣舞,他恐怕也不會如此驚訝。
不,不是驚訝,是驚恐。
我苦笑,我剛一明白鳳宜說的什麼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絕對不比灰大毛好到哪裡去。
那會兒我們站在伽會山最高的地方。
我忽然莫名其妙的想起這座山的名字,其實這伽會,原來的名字雖然這個音,卻不是這個字,原來名字是枷會,就是木枷的那個枷,原來這裡是個更加荒涼的地方,朝廷放逐那些犯就會放逐到這裡附近來,不過那些人能在這裡待住活下去的卻沒有多少,山上到現在還常能看到一兩副不知何年何月丟棄的朽壞的木枷。後來叫來叫去成了伽會
其實
“呵呵呵,”我乾巴巴的衝鳳宜笑:“這風真大,我都沒聽清你說什麼。那個,時候不早了,咱回吧。”
“你就不用和我裝傻,有些事我知道你不是不明白,可是膽子小,人又懶,能推就推,能躲就躲。這世上,沒有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便宜事兒,你既想過的舒心又不想擔風險吃虧,想的倒是很美!”
“呃!”我瞪著他看。
“你不用瞅我,我不是敖子恆,性情軟弱,也不是”他把下面的話突然嚥下去沒說:“又想和人好,又不願意給人實質甜頭。這種事,子恆是走了,我卻不是他那樣的脾氣。”鳳宜瞪著我,一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