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只餘下了守守跟南方,紀南方說:“別理他們,一群流氓。”
守守把袋子放在床邊:“我給你拿了兩套睡衣,回頭護工來了,叫她幫你換上,我先上班去了。”
“你今天還上班?”紀南方似乎有點失望,又說:“你晚上能不能過來一趟?我媽說晚上要看看我,見不著你在這兒,又該囉嗦了。”
“我晚上就不過來了。”守守卻彷彿下了什麼決心,說:“咱們兩的事,你還是早點讓爸爸媽媽知道的好,我怕到時候他們接受不了。”
紀南方本來掛著點滴,聽到她說這番話,彷彿沒聽見,只看著那藥水往下滴,一滴一滴,不緊不慢地落著。病房裡本來就安靜,守守覺得安靜得都有點讓她害怕。因為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又急又快,砰砰砰砰,像是快跳出嗓子眼來,過了好一會兒,紀南方才轉過臉看她。守守只覺得他臉色很平靜,倒看不出什麼來,他的聲音也很平靜:“你什麼意思?”
“紀南方。”她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冷,冷的像冰塊一樣,也許是因為掛著點滴的緣故,她說“我昨天想了好久,你其實對我很好,這三年謝謝你,但我沒辦法。”
他盯著她,就像從來不認識她,那目光彷彿銳利有鋒,他的呼吸漸漸急促,驟然爆發,狠狠甩開她的手:“滾,你給我滾。”
守守站起來,抓著手袋,紀南方卻仰起身子來,額頭青筋併發:“你以為我真稀罕你麼?笑話。你要不是姓葉我會娶你?當初要不是我父母逼著我會娶你?你以為你是誰?我以前哄著你,那是因為我沒玩膩,現在我玩膩了,你想離婚是不是?離就離!你以為我稀罕你,你現在就給我滾,滾!”
守守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連眼睛都四通紅的,彷彿喝醉了酒,又彷彿變了一個人,是她不可能認識的人,她覺得害怕,往後退了兩步,而他指著門,又說了聲:“給我滾!”
離婚比她想象中要複雜許多,雙方態度都很堅決,紀南方索然同意離婚,但他父親大發雷霆,把茶杯都摔了,只差沒有親自去醫院將紀南方痛罵一頓。
盛開的態度很堅決,:“守守,你到底中了什麼邪?你跟南方過的好好的,為什麼要離婚?
”
“媽媽我不愛他。”
“你當初非要跟他結婚的,媽媽就勸過你,說他並不是最適合你的人,但你一意孤行,如今結了婚,你就應該認真對待婚姻,對待家庭。怎麼可以這麼輕率,說要結就結,說要離就離?你爸爸昨天打電話回來,問起你跟南方的事,我都不知道要跟他怎麼說才好。守守,你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以這樣幼稚?”
南方的媽媽則親自來見守守,語重心長:“守守,媽媽知道南方有這樣那樣的毛病,這幾年委屈你了,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麼隨便就說要離婚呢?是不是他在外頭胡來?你放心,媽媽一定替你教訓他,等他一出院,讓他陪你出國散散心,出去走走,換個環境,好不好?你們兩個啊,真是孩子氣,他爸爸最近被他氣得。。哎,守守,不管南方做了什麼錯事,你看在媽媽面子上,先原諒他好不好?給他一個機會,他要是再不改,回頭讓他爸爸收拾他,好不好?”
連葉慎寬都罵他:“守守,你有點理智行不行?你知道離婚意味著什麼,你忍心叫你父母為難成這樣?你就算不替別人想,你總要替你父母著想,婚姻豈同兒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易長寧回來了,我告訴你,你要真是為了那姓易的好,就叫他離你遠點!”
守守又驚又怒:“大哥,你要是敢動易長寧,我就死給你看!”
葉慎寬氣得拂袖而去:“鬼迷心竅。”
這樣不到一個月,守守很快瘦下去,過完年後上班,和江西一塊兒吃飯,仍是心不在焉。
阮江西看著她拿著刀叉,把牛排切得細細碎,忍不住說:“你真是自尋煩惱。”
守守嘆了口氣,江西說:“我真受不了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守守賭氣:“不管了,我要向臺裡申請休假,出去度假。”
江西噗地一笑:“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去也要面對現實。”
守守說:“我沒有逃避現實。”
江西說:“你就繼續頂嘴吧你。”
話雖這樣說,其實年後電視臺正忙得不可開交,江西抽空去了躺醫院,看望紀南方,紀南方見著她倒挺高興的:“喲,你可是稀客,昨天宸松來了,今天你又來了,我都覺得自己是真受傷了。”
江西不過微笑:“我本來想跟守守一塊來,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