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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從心理分析中,醫生還知道他用過其他方法來捨棄西碧爾。醫生下一步要無情地追究的,正是這一點。

醫生對他說:他感到西碧爾情緒異常時,表現出不想去知道的樣子。當父女二人單獨在一起,而且西碧爾可以向他傾訴時,他卻從不問她有什麼煩惱的事。相反,在海蒂面前,在不適宜交談之時,他卻問起她來;在西碧爾給他記帳時,在五金店裡與顧客們在一起時,他卻問起她來。

他不去了解女兒的心事,卻用自己所關心的事來掩蓋,來修飾。他擔心世界末日,態度如此真誠,以致他竟從大學退學,想充分利用自己所餘不多的時間(不是在大學校園裡,而是在社會上)。所以,當西碧爾出現抑鬱症狀時,他卻問她:“你是在擔心世界末日嗎?”他擔心西碧爾會象他的堂弟,一會兒住進州立醫院,一會兒又出院。所以,當西碧爾出現焦慮症狀時,他卻把自己的擔憂撂到她身上,問她是不是擔心自己象他的堂弟。

奎諾奈斯醫生建議找精神病學家解決的情緒異常,他卻求助於萬靈藥(比如吉他琴),而且企圖速戰速決。當西碧爾覺得許多事物似虛似幻並向他申訴時,他卻一笑置之,或說什麼“奎諾奈斯大夫給你打幾針就好了。”威拉德·多塞特還常把西碧爾的擔憂說成是幻想。總之,這位父親透過各種方式,對他女兒的擔憂熟視無睹。

西碧爾的行為是不是有點怪呢?醫生問這位父親。

是的,威拉德想起有幾次西碧爾好象變了個人,事實上,西碧爾的性格很少是恆定不變的。這位父親想起來了,在她祖母死後,在五年級讀書的時候(她把學過的算術全都忘記),還有在六年級的時候(西碧爾在衣帽間裡說的話有異尋常,為此威拉德被叫到學校去了一趟),西碧爾好象變了一個人似的。還有幾次,當西碧爾和他在合唱隊演唱或演奏吉他時,她居然把她原先非常熟悉的曲譜忘得精光。

威拉德還說,西碧爾從學院送回家後,她踩在傢俱上走來走去,說什麼“你躲開,否則我會傷了你。”那時,她的行為如此古怪,竟使海蒂和他嚇得把所有的房門統統鎖上,還藏匿了鑰匙。西碧爾還失蹤過幾次,使他感到莫各其妙。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事,”他說,“但我想必做錯了一些事。我是想做一個好爸爸的。”

威爾伯醫生列舉了他所幹的一大堆錯事。除了前面提到的以外,醫生說他曾對什麼都懷疑,引起西碧爾不必要的恐懼。他曾為她做主而沒有徵求她的意見,並且矇騙她多次。幼兒時的一例是做扁桃體切除的時候,他不是直話直說,而是騙她到奎諾奈斯醫生家裡去,說是讓她同醫生的子女們玩一天。醫生家的二層樓是作醫院用的。這當面撒謊造成的後果是西碧爾在麻藥面罩扣上臉時嚇得沒命地掙扎。她父親使勁按住她的腿。整個手術過程中,她都在掙扎。以後每當想到與這次矇騙有關的事時,她都要拼命掙扎一番。

從各方面來說,他不是一個狠心的父親,而且他與女兒的關係還不錯,但他常使西碧爾感到他狠心。比如他不讓她參加她祖母的入殮儀式便是這樣。

“我只是不想讓西碧爾傷心,”威拉德解釋道。

“但這使她更傷心,因為她覺得你對她狠心,因為你沒有讓她表露自己的哀痛。”

在西碧爾十三歲的時候,威拉德怕海蒂討厭同他父親住在一起,便說他想租座房子給海蒂和西碧爾住,而由他自己同父親留在自己家。“女孩得與她們的母親同住,”他解釋道。這又一次使西碧爾傷心,覺得他實在狠心。

醫生還責備威拉德·多塞特不許西碧爾跳班(她那時的智商是170),說是怕她驕傲。結果,使她同智商較差的孩子呆在同年級裡。

威爾伯醫生責備威拉德以宗教信仰不同為名,破壞了西碧爾和丹尼·馬丁的友情。而丹尼·馬丁會使西碧爾好起來,兩人可能結成終身伴侶。“我是為她好,才不讓她同那男孩交往的,”威拉德說,“我認為自己正確時才會去做。我不願她同一個與我們信仰不同的人結婚。她在長大一些以後會同意我的看法的。”他又補充說:“事實上,她後來果然同意了我的哲學。如果她約會的男人與她的信仰不同,她就立刻抽身告吹。西碧爾是很虔誠的。”

醫生還可以說出許多理由,說明威拉德·多塞特幹了錯事,但她忍住沒有往下說,怕說了以後會使父女二人更加疏遠。比如丹尼·馬丁,醫生就想責備威拉德在狹隘宗教觀念的聖壇上犧牲了他女兒的幸福。醫生還想問他:在你們房事時你女兒爬上你們的床,爬到你們之間,你以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