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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威爾伯醫生本以為邁克和錫德在年齡長到三十六歲後不久就會整合的。從理論上說,兩個三十七歲的“男人”要在一個女人的身體裡得到營養,似乎是不可能的。他們也許屈從為每個女人身上都多少具備的一些男子性格了。可是,1964年的一天,來了這麼一段話:“我是邁克,我想跟你談談,威爾伯醫生,”

“嗨,邁克,”醫生答道。她知道自己過去從來沒有治療過一個多重人格,真不知道下一步會出現什麼事。既然如此,為什麼驚奇不已呢?

“我想打聽一些事,”邁克挑釁似地說。

“什麼事?”

“你搞的這場要把錫德和我同那些女人整合一起的鬧劇要進行多久呢?”

“我早就給你們解釋過了,”醫生提醒他倆,“我說過你們倆居住在一個女人的身軀之中,你們得正視這個事實。”

“那麼你為什麼要我們變成男人呢?以後要做的事可多啦,你不嫌煩呀?”

邁克在同醫生為難。醫生答道:“我沒有把錫德和你變成男人,你們倆本來就不是男孩,現在也不是男人。”她又平靜地加了一句:“你們到現在仍沒有陰莖。”

“胡說,”邁克生氣地回嘴,“當面胡說。陰莖長在誰身上,誰就瞧得見。我心靈的眼睛就看得見我的陰莖。我是男人。”他同醫生對瞧著,又加了一句:“我不會成為一個女人的一部分的。錫德也下會。”

“錫德在哪兒?”醫生支吾道。

“就在這兒”錫德出聲答應。“我跟邁克一起來的。他代表我們兩人說話。現在我們的爸爸已經死了。我們是家中的男人。女裡女氣的大夫不許擋道。”

“錫德,”醫生問他,“我做了什麼事使你這樣對我講話?我本來以為我們是朋友哩。”

“那你就該講講交情,夠個朋友,”邁克說,“給我們自由,讓我們自在做人。”

“我要做的正是這個,”醫生辯白道。

“你別用雙關語來糊弄我們,”錫德說,“把我們同那一夥女人整合,那不是自由,那是束縛。”

“我做她們的人質已經做夠啦,”邁克悲哀地說,“我們獲得自由的時候即將到了。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我們不會變成一個女人的一部分。我們要成為擁有自己權利的男人。”

“你們是什麼,就是什麼,”醫生說。

“那就讓我告訴你一些事吧,”邁克說。“你想讓西碧爾靠自己的力量進入世界。你一直鼓勵她夢想自己成為一個獨立的、自食其力的女人,併為自己謀一個職位。也許做一個教員吧。但教育界的大權掌握在男人手裡。而且錫德和我不會象過去那樣幫她忙了。我們不再為她做這個東西做那個東西,不會在她屋子裡再扮演菲克西特②先生的角色了。就拿夢想當大夫這件事來說吧,她沒有這種本事。學自然科學那麼多年,到頭來一事無成,醫學院校對女生是嚴格挑選的,不會輕易地挑上她的。這仍是男人的世界,女人還沒有什麼真正的機會。大夫,你該清醒清醒啦,該看一看西碧爾·多塞特的實情啦。她是一個女人,而女人是不能轟動全世界的。”

於是他們大搖大擺地走出診所。在門口那裡,邁克還發出最後通牒:“讓我們自由,女大夫。世界不屬於你,屬於我們!”

邁克和錫德在造反,瑪麗還在圓頂建築裡打轉轉,一切都亂了章法。威爾伯醫生不得不再次振作精神,並保持自己在前八年中所固有的堅韌和耐心。

第二天早晨,來的病人是西碧爾。但維基、佩吉和魯西給她以力量。正如心理分析之初,西碧爾又談起了音樂,但方式不同。“我小時候彈過鋼琴,後來就沒有彈了。我全都丟了。一坐上琴凳,我就發傻,”西碧爾苦笑地說。

“你將在鋼琴上奏出美妙的音樂,”威爾伯醫生的聲調就象威洛·科納斯老藥鋪的泰勒醫生講起小提琴時一樣。

“你怎能這樣說呢?”西碧爾迷惑不解。

“你也許會十分驚奇吧,”醫生說,“你的一個化身確實彈得十分美妙。等到你同她合二為一時,她會把彈琴的本領歸還給你,就象佩吉把動怒的能力歸還給你一樣。”

“是哪一個?”

“瓦妮莎,”醫生答道,“我要跟她談一談,勸她靠攏一些。她離你還相當遠。可是,西碧爾,當你們十五個人變成一個人時,她就好辦了。”

醫生又想起瑪麗、邁克和錫德,希望自己不要過分樂觀。

1964年3月,邁克和錫德仍在倔強地反對整合,而瑪麗卻從圓頂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