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彈不得,情急之下口氣軟了下來,低聲哀求道:
「你先放手!放開我呀!求求你了!放手啊!」
或許是美人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人心動,又或許單魁的心中另有所圖,總之在駱冰的眼淚要掉出眼眶的一剎那、單魁鬆了手並且從胸前的馬甲裡掏出一把精巧的柳葉鏢來,同時很快的繞到駱冰身後將鏢往她手裡一塞!湊在她鬢邊狡獪地耳語道:
「拿著!嘿嘿!看樣子妳已經同意我所說的話嘍!不過我必須提醒妳:明天之前妳得將妳下面那叢亂七八糟的鬍子給我刮乾淨了!這是我們這項比試的規矩,看到那些上場的娘們沒有?哪一個不是「顯山露水」的?這麼做為的是讓目標明顯,也是為妳們好啊!少出意外少受點苦嘛!
呵呵!駱女俠!妳也不要想太多!咱們一船過來,妳心裡想些什麼我還不明白?我這裡又沒有外人,妳就當是上演一次「潘金蓮大鬧葡萄架」,當年西門慶和李瓶兒不就是這麼幹的?哈哈哈」
駱冰被他越說越淫穢的話語和羞人無理的要求弄得面紅耳赤,再度氣得全身發抖,霍然轉身舉鏢嬌叱道:
「你你下流!一派胡言!簡直是強人所難!告訴你!我—辦—不—到!你休想!」
單魁聞言紫膛色的臉一下拉了下來,惡狠狠的指著駱冰的鼻尖吼道:
「賤貨!妳給我聽仔細了!在我的地盤上由不得妳,識相點妳自己刮乾淨了,否則嘿嘿!別怪我明天先來場「拔毛大會」!我讓我那些弟兄們一個個輪流上場替妳代勞!甚至吶!妳的小兄弟過來了,不妨讓他也去湊上一腳,如何?」
駱冰越聽越心驚,意識到情勢的確對自己非常不利,胸中的怒氣無形中煙消雲散,這時只駭得雙腿發軟,一聽到單魁提及心硯,不由回身望去,果不然心硯正快步從山溝那方向奔了過來,當下不及細想、慌亂的對著單魁說道:
「你你容我考慮一下!不過無論如何這事不能讓我兄弟知道!你也絕不能傷害他!我我唉。」
語意似有未盡,但看著心硯越來越近的身影,駱冰匆匆留給單魁難以描述的一瞥後,便縱身朝著奔來的少年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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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從山溝另一端不斷傳來一陣陣的笑鬧喧譁聲浪,擾得駱冰心煩氣燥、在斗室裡不耐的踱著步子,深鎖的眉頭和冰冷的神情讓坐在一旁的心硯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個,雖然他不清楚原因,但他敢肯定絕對和校場裡發生的事有關,這從他倆回來後駱玉芳母女關切的神情和幾度欲言又止的模樣就可以看得出來。
其間他也曾想問個明白,但都讓駱冰冷漠的一句:「沒什麼!你們別多事!」把大家的舌頭都給堵了回來。接著寨子裡為剛到達的一批新弟兄擺了歡迎酒,單魁派人來請他們赴宴也讓駱冰給斷然的回絕了,只有駱玉芳母女卻不能不去參加,臨走前都不約而同的深嘆了口氣,更加深了心硯內心的疑慮。
時間慢慢的過去,心硯終於憋不住內心的悶氣,在駱冰停步沉思時一個虎步竄到她身後,兩手向前環抱住她的纖腰,將下頦枕著她的香肩深情地說道:
「姐!求求妳別再走來走去了!有什麼心事告訴我好嗎?我們說好要共患難的,妳這個樣子讓我好擔心啊!」
駱冰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身子像玉塑觀音般動也不動,好半晌之後才聽到她長長的吁了口氣,轉身拉著心硯並坐在炕上,無比嚴肅的看著他說道:
「硯弟!我要你想辦法今晚就離開這裡,遲了我怕情況會有變化,你」
「好啊!我們一起走,我早就想離開這鳥地方了,我觀察過他們放哨的情形,馬廄上面」
「不!我要你一個人離開這裡,你聽我說」
「姐!妳別說了!要走一起走!否則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想再丟下妳一個人!哎呀!」
一句話未曾說完心硯的臉上已經受了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得他瞠目結舌弄不明白那裡出錯了,就在他還沒回過神時駱冰已站起身來、柳眉倒豎地指著他的鼻尖罵道:
「別再跟我說這些肉麻兮兮的話!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身份?沒大沒小的!說穿了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性,滿腦子盡是些骯髒齷齪的念頭,現在我的身體你也玩弄過了,該知足了!別再和我糾纏下去!我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走!現在立刻給我離開!你聽懂沒有!」
無情嚴厲的語調彷如晴天裡下起的冰雹,重重的打擊著心硯純真脆弱的赤子之心,只見他一手撫著紅腫的臉頰,俊臉一下變得鐵青,眼眶裡滾動著委屈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