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過情遷,你如何又知道,我依然心意如初呢?你那日不是還說我是無情之人麼?”
安森悵然唏噓道:“那一日我初聞這件事情,的確猶如五雷轟頂,一時緩不過來,才會言行失控”他咬著唇,頗有些哽噎難言,好半天才能繼續講出話來:“我後來回想,才想起你那會兒亦是哭著傷心著,一句話也沒有說羽兒,對不起,我竟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必是有難以啟齒的苦衷和委屈。我實在不該不該那樣衝動離去。羽兒,你必然有許多話想對我說,是麼?”
麥羽抬起頭來,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才勉強撐出一個稀薄的微笑,“沒有,我沒有話要對你說。”
安森面上泛著錯愕的蒼白,隔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不願提,也沒有關係我知道那是意外,已經發生的事情,也改變不了了。我不作計較,你也不必有心結,對於我們的未來,我並無顧慮”
麥羽惘然而麻木的笑著,少頃,卻掙開他些許,轉而道:“之恩在宮裡這些日子,過得還習慣吧?”
安森微微一怔,旋即答道:“還好。只是沒有親生母親一起生活,終究不太圓滿。”
麥羽忍住滿心悲切,凝神低低道:“世間圓滿難得,他以後會明白的。”她輕輕推開安森,隨即跪拜謝恩:“羽兒謝皇上厚愛。如今緣分已盡,羽兒無以為報,能留給皇上的,也惟有之恩了。”
安森面色如雪,神情似哀似怒,只一動不動的靜靜看著她。麥羽卻一直額頭貼地,不再言語。稍頃,安森委身亦陪她一齊跪下,慢慢扶起她來。他雙手隱隱發顫,滿目愴然,難以置信的望住她良久,“緣分已近?若你果真這樣想,那為何我回來後第一次看你那晚,你會用那樣的滿腔情意來接受我?”
麥羽深吸一口氣,勉力持住眉稍眼角的平整,不讓心中撕裂般的痛楚在面上浮現半分。她別過頭去,定一定神道:“到底是久別重逢,一時糊塗了也是有的,皇上勿怪。”
安森不能相信的搖著頭,急切道:“究竟是一時糊塗,還是真情流露?”他見麥羽默然,終究還是不甘的追問道:“說到底還是因為安諾,是麼?”
麥羽似極其心灰意冷,悽楚難言。垂眸半晌,才頹然道:“於情於理也都是不該輕言辜負的”
安森的聲音有些沙啞而晦澀,“你不願意辜負他,所以便要這般傷害我麼?”
他牢牢盯住麥羽,只待她的回答。麥羽一顆心痛如泣血,在他灼灼目光下,慌亂得無所遁形,“我們之間的阻礙,並非只是安諾。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安森微微咬牙,“可是他卻是最大的阻礙!若不是他摻合其中,你我又何來這些誤會和波折!”
麥羽抬手拭去眼角婆娑的淚意,正待說些什麼,卻聽見門外忽然嘈雜,隱約聽得侍衛戰戰兢兢的聲音:“殿下,殿下!皇上現在不便讓人進去。”
對峙
麥羽抬手拭去眼角婆娑的淚意,正待說些什麼,卻聽見門外忽然嘈雜,隱約聽得侍衛戰戰兢兢的聲音:“殿下,殿下!皇上現在不便讓人進去。”
隨後便聽見安諾的怒吼:“滾!再不滾,別怪本王的拳頭不長眼睛!”
外頭腳步聲漸生紛亂,緊接著便是一個侍衛慌慌張張大喊的聲音:“承佑王到!”
麥羽聞聲立刻推開安森,安森眉頭緊擰,卻也還是咬牙起身。幾乎就在同時,清平殿大門“砰”的一聲被踢開,安諾怒氣衝衝的闖進來,他眼神陰鷙似要噬人一般,掃了兩人一眼之後,便徑自朝麥羽走過去。
安森倏地上前,將麥羽阻隔在他視線之外,冷冷道:“越發囂張了,朕的內殿也敢橫衝直撞!”
安諾看也不看他,只發狂似的將他狠狠一推,衝他身後的麥羽大聲喚道:“羽兒!”
安森並未料到他這樣大膽,自也無甚準備,一時被推得踉蹌兩步,還未站穩,安諾已是幾個箭步衝上前來,拉著麥羽轉身就往外走。
安諾腳步極快,麥羽被他拽在手裡,幾乎是被拖著走。然而還未走到殿門,聞風而來的大內高手們已齊齊進入清平殿,如銅牆鐵壁一般,嚴嚴實實的擋在門前。
安諾見狀不由得倒退一步,且不說他能否同時對付這樣多的人,單是麥羽在旁,他也不可能在這裡動手。他不覺攥緊了麥羽的手,手心漸漸沁出微汗。
安森面色鐵青的走上前來,“簡直無法無天,拿下!”
安諾縱然心裡一沉,卻也馬上鬆開了麥羽的手,亦不去反抗,只由著侍衛將他制住。麥羽在旁見這種情形,慌忙扯住安森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