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然不知呢?”
吉如豐含笑垂首:“姑娘這話,奴才哪裡敢當。姑娘冰雪聰明,有的話便不必奴才點透了,不過奴才想多說一句話,皇上是真心待姑娘的,這一點姑娘自己該是最清楚的。”
麥羽忽然想到那日爭吵,只覺得心頭抽痛一下,好一會兒才艱難問道:“那他為何不來了?”
吉如豐微微正色,無奈道:“姑娘也看見了,京城已是這般的境況,皇上是全力應付著這次的事情,實是不能有絲毫閃失,因此才無法兩地奔波,還望姑娘多多體諒。”
麥羽默然半晌,不甘心的再次問道:“吉公公是真的不知這次的是什麼事麼?”
吉如豐的笑容絲毫不動搖半分,“不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不能說的事在奴才心中,便只能當作是不知道的事。奴才方才已說過了,姑娘再如何問,奴才也是說不出來什麼的。”
戰戰兢兢
吉如豐告辭離開麥府,麥羽便獨自在前廳木然呆坐,好半天才心事重重的回到房中。推開門,方才發現之恩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了,卻也不哭不鬧的只坐在小床中獨自玩耍,而一見麥羽進來,便頓時高興得手舞足蹈,“咯咯咯”的笑個不停,粉嫩的小嘴好似月牙般一直上翹。之恩長得很像安森,小臉又白裡透紅,一雙大眼明澈得毫無雜質,無論怎麼看都是個漂亮如天使般的孩子。
麥羽凝視著之恩純淨無邪的笑臉,觸景生情得有些想哭。她俯身下去,一面逗玩之恩,一面忍不住的輕輕道:“娘很想爹爹,之恩說,娘該不該去看爹爹呀?”
之恩圓乎乎的臉蛋笑得如同一朵花兒,渾然不知的只顧咿咿呀呀,麥羽瞧著瞧著,也不覺莞爾,遂學著他奶聲奶氣的聲音道:“好!之恩答應讓娘去看爹爹!”
約是聽著麥羽這般奇怪腔調,之恩笑聲越發如銀鈴一般清響,麥羽伸手捏了捏他胖胖的臉蛋,亦笑得極是慈愛,又繼續自說自話道:“之恩真是體貼,那娘這就走了好不好?”
麥羽不過隨口說說,不料麥連奕卻推門進來了,恰好的聽著了麥羽方才那句話,不由好奇道:“你要去哪裡?”
“爹爹今日這麼早便回來了?”麥羽微笑著迎上去,隨意道:“我方才正想著,要不要去宮裡看看”
麥連奕一怔,難以理解的搖頭道:“我方才進門還聽你母親說吉公公才來傳過話,道近日恐有大事發生,你還倒好,還巴巴的去那風口浪尖之地,到底在想什麼?”
麥羽近日越發聽不得這些話,不由皺了眉語氣衝撞:“大事大事,到底有什麼大事?你倒說來聽聽看,你看見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說話呢?”麥連奕不悅,瞪著她道:“近日宮門戒備森嚴更甚往日,你以為你還進得去?再說,之恩年紀還這樣小,父親不管也罷了,母親也這般的說丟下便丟下,你們造孽不?”
麥羽心裡本就委屈,一聽這話更覺窩火,遂甩手置氣道:“之恩就勞煩您和娘幫我們看著些罷,我會常回來的。”
麥羽較起真來,便真的轉身要走,麥連奕又氣又急,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她。
麥連奕的焦急已然掩飾不住,懇聲道:“麥羽,爹爹本怕你擔心不想告訴你,前幾日我碰見你肖伯父,閒聊了幾句,從隻言片語中推測了一些個資訊”
麥羽心臟倏地一沉,直覺有些不妙,只愣愣的止步回望著父親,等待他的下文。
麥連奕鄭重其事道:“近日之事,恐是政變。”
“政變”麥羽呆呆的重複著,茫然的不住搖頭,好一會兒才道:“我並不覺得,像安森這樣謹慎小心的人,眼皮底下出現政變我很難想象”
麥連奕輕點了下頭:“你說得不錯,不過自然不是朝廷內部的爭權奪利,而是昔日反動勢力的復辟。”
麥羽越發迷惘:“什麼反動勢力?”
麥連奕眉頭微蹙:“這些事情,皇上完全沒有跟你提過?”
麥羽木然搖著頭,全身竟止不住的發冷。她如今才驚覺,關於安森,她瞭解得實在太少。他的曾經,他那諱莫如深的過去,她所知道的,不過是九牛一毛。她回過神來,猛的抓住麥連奕的雙手,顫抖著道:“他從不和我說這些,還請爹爹知無不言。”
麥連奕深深嘆了口氣,扶著她坐下來,“其實爹爹知道得也不多,只知當年皇上登基,朝中盛傳說並非是先帝名正言順之傳,加上那會兒皇上年少,一些資歷較深的大臣必然是不服,之後為了這事,皇上在朝中大開殺戒”
麥羽開口打斷:“當年清理亂黨的事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