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羽狠狠推開他,“孩子都為你生了,我還要如何才算完全的接納你!”她微一沉吟,別過頭去淡漠道:“或許我們都該要冷靜一下了,你不要再來了,我不想再見你。”
安森僵了片刻,苦澀笑道:“是我不好,你要懲罰我也罷,不要以這樣的方式好不好?”
麥羽冷冷道:“我們那麼久沒有見面,也一樣過去了,如今剛一見面卻吵成這樣,難道你認為我們還應該經常相見麼?”她輕輕搖頭,“我說了不想見你,若你堅持要來,我也必然不會讓你看到我。”
安森怔忡的望著她,“你說什麼哪?那之恩呢?我也還是他父親啊!”
麥羽轉過身去不再看他,“你要看之恩儘管去,只是不要在我面前出現,教我看了生氣。”
安森定定的注視著她,麥羽卻只是背對他,再也不說什麼。
“好,好,我只看之恩便是了。”安森心下萬般悽楚,卻木然的重重點頭,“只若你哪天氣消了,還是要記得告訴我,我會再來看你。”
音信兩疏索
日子閒閒而過,轉眼便春去夏來,安森如他答應的那般,再也未曾踏足麥府,而麥羽只那陣子的氣性一過,卻終還是惦記的,從心底也並不願意安森久久的不來。眼瞅著這樣的時光潺潺,她的想念和懊惱,也與日俱增了,時常在一旁看著之恩,便不覺的傷感起來,覺得在這場漫無目的的等候中,自己又何嘗不委屈,甚至有時候毫無防備的,安森的影像會突然落入她腦海,扯動她的心腸。而這些矛盾的心緒,卻只是越發顯得光陰的轉瞬即逝了。
除此之外,近日城中卻也不太平靜,素日裡人流如織的繁華街道,都無端的新紮駐了許多禁軍,尤其那顯要之地,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如臨大敵一般。麥羽每次出門,都能看見衛兵數量比前次更增,雖不知其故,心下卻隱隱覺得不安。這日終於忍不住,她逮著剛從宮裡回家來的麥連奕,欲一問究竟。
麥連奕思忖著慢慢道:“是了,這些日子朝廷抽調了各地精銳來充實京城禁軍隊伍,短短數日便從十幾萬增到了二十幾萬”
麥羽無名心慌,急忙搶問道:“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麥連奕搖搖頭,“這事爹爹實在不知,就連那駐紮的兵士們,也只知執行任務,大都不明就裡。”他微微沉思,又道:“其實你如能找到孟葉,倒可去問問他,他身為本次統領,必然該是知道的。”
麥羽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統領?孟葉?他不是在陸離島監視重犯麼?回來了?”
麥連奕點點頭:“應該也就是最近才回來的,一回來,便給調到親軍指揮司去了。”
麥羽怔怔好半天,腦中一片混亂,彷彿一瞬間發生了許多事情,讓她無暇釐清頭緒。而即便是真的要去找孟葉問個清楚,她也根本不知要去那裡去找,這才想起自己同孟葉的每一次碰面,從來都是孟葉來找她。她茫然好一陣子,卻想到了肖蓓,且不說她能不能找到孟葉,就憑她父親是兵部尚書,這點事情,也多少該是有些眉目的。
彼時肖蓓正靜靜端坐房中,往一張純白色絲絹手巾上細細繡著五彩鴛鴦圖案,神情專注的面容帶著些許芙蓉色的嬌羞,似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思緒中,以致陡然聽見房門“哐當”一聲被推開,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麥羽推門推得又急又猛,一見了肖蓓劈頭便問:“孟葉回來了嗎?”
肖蓓正對此突兀闖入心懷不快,這邊更聽她一開口便問起孟葉,不覺秀眉一擰,沒好氣道:“你這麼急吼吼的,原來竟是要找孟葉?有什麼事麼?”
麥羽心裡急,也懶得細說,只道:“你快些告訴我!我有要事問他!”然而見肖蓓越發擺出無動於衷冷眼旁觀的模樣,只好耐著性子解釋道:“孟葉不是調親軍指揮司了麼,我不過是想問問他,現在城中弄成這般,到底是為何故?”
肖蓓盯視她片刻,神色才稍稍緩了幾分,沉思著緩緩道:“孟葉那日雖然回家,卻也只匆匆一趟,之後便被皇上調去親軍指揮司,交給他此次的守衛任務。你也知道了,近來朝廷調兵遣將這樣頻繁,孟葉也忙得不可開交,很少回家。而我更是至今也未見著他人影,至於你要問的是否會有事發生,我實是無從得知。”
麥羽聽她如此一說,一時也怔了,想了想又急急問道:“那你爹呢?你爹總不會不知道吧?”
肖蓓搖搖頭:“我一早便問過我爹,他也不是太清楚。”
麥羽瞪大眼睛,疑道:“怎麼可能呢?你爹是兵部尚書,這樣的大事,他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