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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朝有難,奴才出此微薄之力,自是萬死不辭。”

安森微微一笑,點頭道:“有你在,朕很放心。”

吉如豐謙卑低頭,片刻想到什麼,又道:“皇上不當政才這點日子,便相繼惹來南北二國覬覦,陷平民於動盪之中。如今黎民百姓,無不懷念皇上手中的太平盛世。皇上此番復出,必是民心所向。”

安森頜首道:“好了,朕心裡大致有數,你且先下去吧,明日記得叫上那三人過來,千萬要避開旁人耳目。”

吉如豐卻並未立刻應了,只遲疑著道:“皇上,奴才有些擔心,四王會自有打算哪。”

安森側目見吉如豐一臉欲言又止,不覺奇道:“什麼打算?”

吉如豐深深低頭,“恕奴才直言,此一時彼一時。皇上和四王固然手足情深,然而隔閡與芥蒂畢竟也不少,加上人心之變,很難說清。奴才只望皇上萬事小心。”

安森狐疑的看著他,“此一時彼一時?吉公公,你在暗示朕什麼?”

吉如豐猶豫了好一陣子,幾番權衡,終還是忍住了,只強笑道:“其實奴才也只是將心中憂慮道出罷了,具體的倒也說不上來。”

安森沉吟片刻,輕嘆道:“朕明白你的顧慮。當年之事老四雖有怨言,但他心裡實也清楚,朕根本無從選擇。”安森若有所思的吁了一口氣,頓了頓又道:“然而縱然如此,此次佐遠山之事,他到底也還是站在朕這一邊的。老四是顧全大局之人,朕尚且放下心結,相信他也不會再作什麼計較。”

吉如豐怔了一怔,只得勉強陪笑附和道:“是,四王當日傾力為皇上斬除禍亂,的確是不賞之功。如此,奴才明日告知四王便是。”

安諾初聞吉如豐道出此事,不由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心中霎時湧上許多情緒和念頭,一時竟也分不清是喜是悲。半晌,他稍事正神,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快細細說來。”

吉如豐小心覷著安諾的神色,復又微微垂首,“是。殿下知道,皇上一直視佐遠山為大患,多年來為此焦慮不已。佐遠山摩拳擦掌,一心要與皇上拼個魚死網破,皇上縱然運籌帷幄,設計應對,卻也不止一次提起,說並無十足把握。奴才雖然愚鈍,幫不上什麼忙,可皇上若真有個萬一,奴才哪怕不惜一切,也要設法保全皇上性命。所以,佐遠山離開之後,奴才便立刻前去,送皇上服下假死藥一劑。如此,便可將垂危的元氣持續數日,且體徵表象卻是氣息全無,形貌僵冷,與死亡無二。”

安諾有所觸動,不覺撫案嘆道:“佐遠山也並非是不拘小節之人,可惜十年養晦,一朝得手,難免有些飄飄然,才至此百密一疏。”

吉如豐和顏微笑中帶著幾分胸有成竹的自信,“奴才存心瞞天過海,自是也作了周全的準備,佐遠山即便要查,奴才也有旁的法子。”

安諾沉思著道:“所以後來你又偷樑換柱,以一具假的棺柩下葬,也無人發現。”

吉如豐點頭承認:“其實當日奴才心裡也沒底,只因那一劍傷著了根本,而假死藥又並非萬能,若一下子過去了,再如何的神藥也是無力迴天。也虧得皇上是習武之人,功底極好,才得以多延些時日。”吉如豐慢慢低下頭去,卻露出些許疲憊之色,“這些日子以來,皇上不僅養傷養元,更要避人耳目,以防叛黨餘孽知皇上尚在人世,會前來暗算,故此事直至今日,都只有奴才一人知道。”

安諾大致明白了,恍然道:“的確,皇兄多年來鐵腕治國,恨他入骨的人絕不止一個佐遠山。即便佐遠山已除,那段日子朝中大亂,也正是叛黨餘孽、亂臣賊子蠢蠢欲動之時。若給他們知道昔日威震四海的皇上如今命懸一線,毫無反抗之力,必會有人前來加害。如此,便當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再要了他的命。所以,倒不如在暗中以逸待勞,養精蓄銳,既不會有性命之虞,又可看清許多事,之後再一併發作,方好一擊即潰。”

吉如豐緩緩微笑,“殿下睿智。其實約在一月前,皇上便已安好,卻又恰逢北彌國來犯之事。皇上得知之後,只說此事必然另有隱情,須暗中觀察一段時日,不便在此時作輕舉妄動。”

安諾已弄清此事來龍去脈,便一聲冷笑道:“皇兄一如既往的周密謹慎,還連帶了身邊的人,都快成精了。”他瞥一眼吉如豐,遂道:“此事我知道了,即刻過去便是了。”

隨後安諾便帶了羅冰和杜克前往曙翠園的朝露閣。雖然事先也聽吉如豐詳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但推開門真切的見到安森好端端坐著,羅冰和杜克還是一時驚怔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