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7部分

擁住,連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麥羽只將頭抵在他胸前,越發哭得悲慟而哀慼,令人揪心。安諾縱然心疼不已,卻也不知何故,無從安慰,惟有將她發抖的身子緊緊圈在懷中。麥羽直哭了好一會兒,才慼慼的抬起頭來,安諾連忙撫著她的背脊,輕聲安慰道:“羽兒,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害怕”

“可我很害怕!”麥羽淚如雨下,緊抱住他失聲哭喊:“我每日每夜,都思你如狂,卻只有在這夢中才能與你相見,安森,我想你,我很想你我知道,我一鬆手,一睜眼,你就會再次消失,我又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盼到你再入夢來安森,從前是我不好,老惹你傷心,可是你不要這樣來懲罰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害怕極了害怕極了”

安諾不敢想象自己此時是怎樣的表情,他回想起來,除了第一次麥羽酒醉之外,後來他們數次歡好,麥羽也再沒喚過安森的名字,反是越發對他溫柔。他也一度以為,她已漸漸放下。他一動不動的呆了許久,臉上茫然浮著麻木的苦笑,良久,卻仍低下頭去,一點點吻去她面頰的淚痕,深深嘆氣道:“別難過了,早些睡吧。”

次日兩人起床,安諾見麥羽一如既往的更衣、梳妝,竟莫名鬆了一口氣。趁她對鏡描眉,他便從身後抱住她,輕輕親吻她的脖頸。

麥羽微微一笑,便轉頭回吻他,心下卻隱隱不安。其實昨夜的事,她並非是全然不記得,縱然有些迷糊,她還是依稀有些印象,覺得自己似乎是把安諾看成了安森,彷彿是個夢,又彷彿不是。想來想去,多少有些不放心,於是小心試探道:“安諾,昨夜”

安諾一臉壞笑的勾一勾她胸前衣襟,“昨夜你興致高得很呢,要不要再來”

麥羽一頭扎進他懷裡,輕輕舒出一口氣,片刻又推開他,“快去上朝吧,我在家等你。”

復生

曙光城的夜晚從來朦朧而陰沉,這一夜偏又下起了細若遊絲的冬雨,綿綿密密的落在大理石地面,瞬間卻無聲無息的銷匿而去。此時正是四更天,夜黑雨緊,萬籟俱寂,然而曙涵宮的東廡房門卻輕輕開啟了,從裡頭出來的人正是首領太監吉如豐。他隨即小心掩好門,看一看四周,便兀自匆匆往曙翠園裡去了。

深夜的曙翠園並無半點燈火,吉如豐惟有摸黑而行。然而他似乎是走得極熟了,一路的小徑溪流,假山怪石,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皆是極順利的繞開,徑直走入曙翠園偏角處一座古樸小閣樓中。那閣樓起名朝露閣,已有好些年頭,原是修建給散步之人歇腳用的,地方雖然不大,然而畢竟是給皇室中人使用,卻也不失舒適精緻。後來先皇順元帝擴建曙翠園,卻嫌其不夠大氣,遂另擇地方修築更為奢華的休憩樓亭,於是便將此朝露閣廢棄不用了。

吉如豐推開裡間木門,屋裡有熹微燈光,椅榻上卻坐著一位年輕男子,正就著桌案上幽暗飄搖的燭火,專注的翻閱著什麼。

吉如豐關好門便即刻轉身跪下,“皇上。”

那男子抬起頭來,湛藍深邃的眼眸在螢螢燭火下閃著難以捉摸的光芒,眉目如畫,玉顏仙姿。不是旁人,卻正是東曙國舉國上下皆以為已不在人世的皇帝——安森。

安森掩卷頜首,“起來吧。”他伸手接過吉如豐遞來的案卷,一邊翻一邊問:“東北又有什麼新情況麼?”

吉如豐垂首道:“奴才今日聽四王說,二皇子打算割據東北,自立為君。”

安森緩緩翻閱的手勢頓了一瞬,不覺微微蹙眉,“怎麼會有這樣荒唐的事?究竟是誰在給他出主意?”

吉如豐嘆道:“四王也一早在追查是否乃朝中奸細作祟,若奸細真在朝中,此人為一己私慾,竟不惜分裂國家,實在是”

安森閉目須臾,“朝中有奸細是毋庸置疑的,並且必是手握重要兵權的大將重臣。在將此人查出之前,誰都逃脫不了嫌疑。”他頓一頓,又吩咐道:“你明日將羅冰、杜克,還有老四,都帶過來,朕有要事交代。”

吉如豐又驚又喜,連忙道:“皇上獨善潛修多日,一則養傷,二則觀勢,如今情勢逐漸明朗,總算熬到出關這一日了。”

安森抬首望著閣樓狹小的裡間四壁,輕輕道:“傷勢早已無妨,若不是突然出了北彌國這事,須作按兵不動之策,本也是早該出來的。事到如今,朕已經看明白了,是時候反擊了。”安森微微斂眸,感慨道:“吉公公,從頭至尾,最該感謝的人便是你。”

吉如豐忙欠身道:“皇上當真折煞奴才了!且不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皇上待奴才恩重如山,如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