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胸膛,一邊用力搖頭,一邊泣不成聲道:“不是,不是之恩之恩沒事。是我我們最後見面之後,我又有了身孕,可是我以為你不在了我一傷心,孩子孩子就沒有了”
彼時的剝膚之痛瞬間又歷歷在目,她控制不住的失聲痛哭,肩頭劇烈而無助的抖動著。安森咬著牙緊緊摟住她,此時此刻,任何安慰的言語都失去了意義,惟有體膚相貼的熱度,方能稍許紓解彼此如斯哀傷。
兩難
次日早晨天色明亮,孟葉站在麥府宅前,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卻聽見一陣馬蹄聲夾著車輪轆轆由遠及近。孟葉側身避讓,卻見一輛垂著紫色錦簾的黑檀木馬車馳來,停在麥府大門前。他正發愣著,突然大門“吱嘎”一聲開啟,從裡面出來的人竟然是安森。
孟葉怔了好一會兒才醒轉過來,慌忙欠身道:“皇上萬安!”
安森也有些意外,“你怎麼會在這裡?”
孟葉支支吾吾道:“臣剛巧路過”
安森眉頭微蹙,盯了他一會兒,卻也淡淡道:“在外不便行這樣大禮,既是路過,那該幹什麼趕緊去吧。”
安森說罷便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孟葉怔怔悵悵,進也不是,走也不是,這般徘徊半天,竟不知不覺踱步到了隔壁肖家,一抬頭卻見肖向中站在門前含笑望著他。孟葉尷尬一笑,肖向中亦點點頭,遂問道:“孟將軍從哪裡來呢?”
見孟葉失落不語,肖向中不覺往麥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孟葉連忙搖頭道:“我沒有去麥府!只是”他輕輕一嘆,悶悶道:“只是方才路過,倒是看見皇上從裡頭出來了。”
肖向中聽了也不感奇怪,只笑一笑道:“是麼,這個時候從裡頭出來,想必皇上昨夜一宿都待在那裡了。”
孟葉臉色有些蒼白,好一會兒才低低道:“皇上那樣的人,會真心愛她麼?”
肖向中平靜笑道:“皇上是不是真心愛她我不好說,不過目前看來,至少是現在,皇上還是很喜歡她,也很在乎她。旁的不論,就憑她生下皇子這一點,皇上就一定會給她名分,到時候,她便是名正言順的皇妃了。”肖向中眉目慈愛的笑著,儼然一副關懷晚輩的姿態,慢慢點頭道:“如此也好,也算成全她一片痴心。只是到那時,孟將軍與她再如何要好,有的時候卻也不得不避嫌了。”
…
安諾過來的時候已近晌午,彼時麥羽仍在酣睡。安諾急不可耐的叫醒她,見她一臉疲憊,一雙眼睛又腫得如桃兒一般,心裡更是酸意大起。也顧不上傾訴離愁,只脫口道:“昨晚累著了吧?”
麥羽本來有些昏昏沉沉,然而聽他說話連諷帶刺,一激竟也清醒不少,不覺蹙眉道:“你說什麼?”
安諾拉過一張木椅攤開坐下,酸酸道:“安森昨個兒來看你,一宿回來便春風滿面。若不是你欣然接受了他,他會這樣麼?”
麥羽聽他說話絲毫不留餘地,便也不與他繞彎子,大方承認道:“沒錯,我昨晚的確是與他在一起。”
安諾以為她多少會轉圜上幾句,卻不料她如此簡單便招認了,一時反而說不上什麼話來。怔了片刻,才正神道:“看你的樣子,你是要回到他身邊嗎?”
麥羽眼神微微一跳,卻沉默不語。
安諾盯她片刻,遂即一聲冷笑,“那,他知道我們的事麼?”
麥羽倏然一凜,片刻只茫然搖頭。
安諾來了興致,遂緊追不放:“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聽他那樣咄咄逼人,麥羽也有些不快了,不覺皺眉望著他,“你”
安諾不避不閃的深深回望她,“因為你心裡清楚,他接受不了。”他輕嘆,遠目窗外片刻,卻又回過頭來語重心長道:“羽兒,安森是什麼樣的人我太清楚了。你不要因為他現在疼愛你,就以為他很好說話。全天下男人都無法容忍的事情,你憑什麼認為他能接受?他是皇上,一則驕傲,二則絕對忌諱背叛,對這種事情的容忍度只會比一般人更低更脆弱。羽兒,你已經沒有選擇了。”
麥羽有些發抖,惶惶道:“我不是背叛他”
安諾淡淡一笑,“可是他一定會這樣認為的。”
麥羽半垂著臉,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安諾見她這般,多少也有些不忍,遂放柔語氣,推心置腹道:“羽兒,雖然你很少提起,但我也可以想象得到,安森一直以來對你,應該是頗為寵愛的。他既喜歡你,疼你包容你也是自然。可是你仔細想想,他從前對你的包容,想來端不過也就是你那點倔強的小性子,或者脫口而出的幾句氣話。而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