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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薛若依堂堂正正、毫不避諱的講出這話,饒是太后也不由大驚,直愣了好一會兒,又啟唇好幾次,似有些不敢相信,卻又不知要從何問起。薛若依悽澀的笑著,又道:“臣妾這些日子,旁人看著雖是時常陪在皇上身側,卻也端不過就是在皇上批閱奏摺時,在側端茶遞水罷了。皇上時而勞累歇息,臣妾也只能站在一旁伺候著,聽著皇上在夢中不斷的喚皇后的名字”

薛若依稍事停頓以平復情緒。她胸膛急劇而短促的起伏著,下唇已咬出血來,眼裡卻沒有半分淚意,只紅了眼盯緊安森,“臣妾很想寬慰自己,亦時常對自己說,只要能常伴皇上左右,便也滿足了。可是臣妾看得很明白,皇上看似冷落了皇后,可心中想的、唸的全部都是皇后!臣妾如履薄冰,臣妾實在害怕皇上那樣牽掛她,只要她在這宮中一日,皇上便隨時都能和她重歸於好。只要他們重歸於好,那臣妾便又會和從前一樣,半分靠近的機會都沒有了!”

太后眉頭深深的蹙結著,搖頭道:“後宮女子,受冷落的何其多。哀家素日見你穩重,卻不想你連這點覺悟都沒有。”

薛若依滿眼都是無望的哀涼,說話也懶得顧忌了:“說什麼後宮女子太后將心比己,您昔年被先帝關到冷宮的那些日子,若是沒有三個孩子相伴,可還有那麼容易熬出頭來?臣妾曾經懇求皇上,說這般無寵終老也罷了,臣妾唯一祈求,便是能得一個孩子,相依為命,倒也不算太過寂苦。可是皇上斷然拒絕皇上雖未說明,但臣妾何嘗不知皇上的顧忌,皇上一怕惹了皇后傷心,更怕臣妾的孩子與皇后的孩子未來會出現任何的利益衝突!臣妾臣妾是真的不想遷怒皇后,可是臣妾怎能不恨!”

安森不覺厲了口氣,斥道:“可皇后並不曾得罪你,你這樣害她,你於心何安!”

薛若依半垂著臉,“是,但我別無選擇,只覺得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她似累極,聲音也頹然而虛弱下來,越發有氣無力:“安默說,只要我這廂好生配合他,他定能讓皇后從宮裡消失。這是我的條件,亦是他的目的。”

太后從前便深惡安默及其母,此刻聽到他的名字,目光中的驚怒之色漸漸褪去,最終只剩痛心和嫌惡,“安默的目的不過是要打擊皇帝和承佑王,你口口聲聲言及對皇帝的情意,卻背地裡勾結外人來謀算他,順道嫁禍給承佑王!簡直是汙了情意二字!”

薛若依倦怠的輕笑,“愛亦生恨。我當然知道安默沒安好心,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安森終於點頭:“你招認就好。如今旁的事暫且擱下,朕只想知道,皇后在哪裡?”

薛若依無精打采的跪著,茫然道:“臣妾只知是安默派人擄走,皇上既已捉到安默,大可直接問他。臣妾雖與安默透過訊息,可他到底算計了什麼,臣妾實也並不清楚。”

安森靜靜注目於她,心平氣和道:“我們並未抓到安默,所以還需要你提供關於他的具體情況。方才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瓦解心防之計罷了。 ”

薛若依驚恐的望著他,一時已說不出話來,“皇上”

安森眸色黯沉,輕輕搖頭道:“你雖行事謹慎,但朕也不是大意之人,蛛絲馬跡,總會在不經意中流露出來。這也是——朕這些日子,時常留你在身邊的原因。”

薛若依大驚之下,臉色蒼白得可怕,本來瀲灩如水的雙眸惶惑的睜著,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皇上皇上願意留臣妾在身邊,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安森遠目窗外,顯然已不願再看她,“你心思不純在先,又何必在意朕是為了什麼。”

薛若依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死死盯住他,目光全是冰涼的絕望,“臣妾縱然有過算計,也不過為了留住皇上,臣妾待皇上一直是一片真心”

安森面上再無任何波瀾,只轉頭望向太后,問道:“母后,此事您如何看?”

太后凝眸沉吟須臾,正待說話,安諾這會兒卻從外頭匆匆進來,睨一眼跪在地上的薛若依,不覺皺了皺眉頭,遂繞過她直接走到安森面前,低首附耳幾句。

安森聞之一凜,即刻站起身來,抬腿就要朝外走。太后微微怔了怔,連忙也跟著站起來,緊跟著出了殿門。

安森目不斜視,徑直往前走,步子又急又快。太后哪裡跟得上他,只得在後頭揚聲喚了句:“森兒!”

安森這才止步回頭,見太后喘著氣跟在後頭,便也轉身折回了幾步,順手扶了她一把,應道:“母后。”

太后抬頭來望著他,緩了一口氣道:“森兒,母后雖然不喜皇后但,母后不至教景妃去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