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十四柱”。而這之後更高階別的鎖術,則或多或少涉及陣法和道術了。
在天魔幻境中閒極無聊之時,陸爹還變出許多種高階的鎖具,教給兒子解著玩,以補償兒子幼時,做父親地沒能陪他一起解連環的遺憾。所以,迷宮鎖的名頭,四郎不僅聽過,還親手解過好多遍。
所謂的迷宮鎖,說起來複雜,其實就是運用幾何原理、物理結構和逆向思維設計而成。大體上在其內部多與地下暗河之內的相連,利用風力或者水力形成一種機關。即使有正確的鑰匙,也只有在特定時刻、用特定開鎖方式,才能開啟,這就是所謂的“一把鑰匙難開一把鎖”。解鎖的關鍵在於逆向解構出整個鎖從外到內的齒輪運作方式,然後運算到鎖裡的機關剛好到達某一個點時,運用獨特的開/鎖/技/巧和手法來開鎖。
百里兄弟五人十隻手如穿花蝴蝶般飛舞,不停從隨身的破衣兜裡掏出各種工具,老五在旁邊唸唸有詞,五根粗短的手指不停掐來掐去,最後神棍般大喊一聲:“定。”
“吱嘎吱嘎——”
眾人都聽見巨大的鐵輪轉動的聲音,原本嚴絲合縫的地道牆壁上有灰土撲簌簌的脫落,然後那裡便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青銅門。隨著百里兄弟繼續用不同的手法控制著墓中的機關,青銅門發出巨大的呻/吟聲,漸漸裂開一道縫隙。
進入昭王墓的暗門,在千年之後,終於被開啟了。
“這道門他們都不知道吧?”四郎湊近胡恪的耳邊,小聲問道。他們指的就是昭王墓中那群怎麼看怎麼不正常的千年老粽子。
胡恪皺著眉頭想一想,同樣低聲對四郎說:“我估摸著,這道門有可能直達第二層的萬屍坑。”
眼看著已經摸到了昭王墓的大門口,不論是身懷重任而來的陸家侍衛,打算撈人的馬家土夫子,還是為各種利益所驅使的其他人,都由不得激動起來,目光完全被那道青銅大門所吸引,各個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比起其他人的緊張和略帶興奮地心情,張螢葶手下的蠱女似乎都有點膽怯。如今張螢葶臉上再也沒有了那種刻意偽裝出來的和顏悅色,反而嘰裡呱啦的呵斥著她手下的蠱女,似乎在下著強硬的命令,讓她們身先士卒,不要像個嬌小姐般躲在後面。
四郎聽一陣,吐了吐舌頭,心裡暗罵道:老妖婆!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要墓中的明器?原本讓最有經驗的土夫子們開道最好,可是張螢葶為了和馬家互別苗頭,就讓那些嬌滴滴的姑娘冒著生命危險去開道,她自己只躲在背後坐享其成。
正在聽馬家和張螢葶為了誰先進門而爭論不休時,眾人耳邊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齊齊轉頭一看,只見鎮龍子午鎖所在的位置已經塌陷下去,地面上不見了百里兄弟和機關,取而代之的是一口深深的古井。
幾秒鐘的沉默之後,井沿上忽然出現一隻枯瘦的爪子,接著,下面傳來百里兄弟撕心裂肺的嚎罵:“我草你祖宗的馬老王八——”
“大哥你別顧著罵啊,再罵就沒有人肯救我們了。”
“救命啊,小五你不要扯我褲子~”
“下下面有東西抓著我。”
陸贄瞟了馬老頭一眼,揮手讓幾個侍衛過去將人拉上來。
士兵們拉住最外面的大哥,拼命往外拖。四郎心裡對百里兄弟頗有好感,見百里兄弟活像一串老鼠般被吊在那裡,趕忙跑過去幫忙。
剛拉住士兵們腰間的繩子,四郎就感覺到百里兄弟下墜的力量異常強大。他不由得焦急的朝著井裡看了一眼。猛然間,四郎瞥見井壁上似乎斜靠著一個白頭髮白面板的小男孩,正用充斥著警惕和挑釁的眼神看著他。那雙眼睛在黑暗的井底,好像鬼火一樣燃燒在四郎心裡。
子午鎮龍鎖莫非鎖的真是霸下?那麼,昭王墓第三層躺著的那個又是誰?
就在四郎思索的時候,井下驀然傳來一股巨力,這一群侍衛連同四郎在內,一下子全都被拽了下去。
緊接著,井下傳來淒厲的哀叫,一股濃稠的血漿從井中噴湧而出。
山洞裡的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一時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全愣在原地,呆如木雞。
唯獨二哥一言不發的幾步閃了過去,撐著井沿子乾淨利落的跳進了那一汪血水之中。胡恪緊隨其後,也跳了下去。
陸贄見狀,如噩夢初醒,也要跟著往井裡衝,卻被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陸芳汀帶著人攔了下來:“哥哥,不要忘記我們此行的目的。”
侯一峰也對著他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