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個在後面搞出這樣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前頭隊伍,眾人紛紛執起火把轉回頭來。
“果然是這裡!”馬老頭難掩興奮地大喊一聲。
馬殷見狀,急忙帶著幾個瘦小的漢子跑回來,在流出綠色黏液的地方敲敲打打,有的還把耳朵貼在山洞壁上聽。正在古古怪怪的上下忙活的時候,大坑裡的綠色黏液中猛然出現一雙青白的手,對著一個土夫子的面部抓了過來。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那人的半個身子就被拖進了洞裡。
二哥身法迅速地閃過來,手起刀落間,一雙怪手就被斬落了。
這是一雙形狀很優雅的手,保養得很好,指甲上還塗著一層淺粉的蔻丹,五指成爪,緊緊攥著一條血淋淋的舌頭。
高大的漢子口中的哀嚎戛然而止,他的舌頭已經被洞裡忽然出現的怪手扯斷了。
“那是紅諾的手!”小魚捂住嘴,驚叫道。
“胡說八道。紅諾已經死了。”張螢葶惡狠狠的瞪了小魚一眼,走上前去,一腳將一隻鬼手踢了開去。就在這時,另一隻被二哥削下來的鬼手忽然跳動兩下,朝著張螢葶的腳踝抓去。
張螢葶畢竟是一族之長,還是很有些能為的。只見她袖子一拂,那隻鬼手剎那間便枯萎了。
剩下的土夫子見狀,都白著臉退回馬老頭身後。
“呵呵,看來名震天下的馬家也不過如此嘛。”張螢葶冷笑道。
馬老頭的臉色沉了一沉,把柺杖交給身邊侍立的馬殷,自己走去牆邊。馬殷要扶他,卻被老爺子推開了。
薑還是老的辣,馬老頭將耳朵湊到山洞壁上聽一陣,又撅著屁股趴地上聽一陣,最後指著流出綠色黏液的地方往左一掌寬的位置,回身命令道:“從這裡開始打。”
儘管畏懼坑裡會再次冒出的怪手,可這群訓練有素的土夫子並不敢有半點猶豫,立馬從揹包中取出工具,開始挖起來。
馬老頭接過馬殷的柺杖,又變成了那個走幾步路就要氣喘吁吁的老頭子。
挖了不久,圍觀的眾人都聽到叮的一聲輕響,好像是鐵器相擊的聲音。
“找到了!”馬家的土夫子們興奮而急促的喊了一句,然後立馬閉上了嘴。越靠近墓道,越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否則很容易引起詐屍。
馬殷激動的推開一個大漢,自己戴上手套走過去,幾下就清理乾淨牆壁上的泥土。一個青銅鑄就的鎖盤出現在眾人面前。
“鎮龍子午鎖!”百里兄弟驚叫道,呼啦一下子湊了過去。
聽到鎮龍鎖的名字,四郎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總感覺這鎖像是專門做出來防著始龍子孫——霸下的。
馬老頭倚著柺杖,笑呵呵地說道:“想不到百里兄弟除了耍蛇,於鎖術上也頗有研究啊,竟然一眼就叫破了箇中玄機。怪不得道上總說名滿天下的怪盜李三燕收了五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徒弟。”
百里兄弟有些小孩子脾氣,一聽馬老頭的恭維,立即就得意洋洋起來,一發要在眾人面前露個臉。
兄弟五個一窩蜂地衝過去,撅屁股伸肘子擠開馬殷,七手八腳的圍著那個鎖盤折騰起來。
“爺爺”馬殷欲言又止的看了著馬老頭。
老頭子對他搖搖頭:“這鎮龍子午鎖之所以如此命名,就是取其能困龍之意。龍乃祥瑞,翱翔於九天之上的聖物,一介凡人所造的鐵鎖就能困住。這鎮龍子午鎖構造之複雜,機關之巧妙可見一斑。”
“不過是暗鎖而已,鎖眼很容易找到”
馬老頭打斷馬殷的話:“你年紀小,還是要多看多學。這種鎖貌似暗鎖,其實又叫迷宮鎖,雖可以輕鬆找到鎖孔,但其鑰匙和鎖孔之間的配合就如九連環,縱然有了鑰匙,輕易也伸不進鎖孔。”
侯一峰搖著扇子,閒庭信步般踱過來,看了一眼,笑言道:“原來是迷宮鎖,怪不得連大名鼎鼎的百里兄弟也折騰了這麼久。我早就聽說過,破此鎖如破陣。其中機關可謂巧奪天工。”
四郎瞟他一眼,見他胸前的蛇牙墜子已經被取了下來,手裡卻又多了一把怪模怪樣的扇子。地下冰寒之氣極重,都快凍死人了,這侯一峰還搖扇子,沒什麼毛病吧?
四郎也得陸天機傳授過一些機關術,其中自然包含鎖術。鎖術聽起來高大上,其實說白了,不過是一種熟能生巧的技能而已。據陸爹所言,凡人中間習練鎖術,不過是根據鎖芯裡鎖柱多少,配合特殊的訓練工具,再加以配套的練習法門,從“一柱”開始,最高可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