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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四郎繼續用白麵和著麻油搜和成劑,包入砂糖蓮子餡。

留下二哥傻笑的站在那裡,忽然覺得其實那蓮子苦完之後,居然泛起一股股的甜意。按說這種沒有去芯的蓮子纏吃上去該是先甜後苦的,唯獨二哥吃出了先苦後甜的感覺,也不愧是饕餮了。

二哥傻笑一陣,看媳婦把裹好餡料的麵糰放入模子中壓出花樣來,然後就晃晃悠悠地單手端著一大盤生坯想要拉開火爐的鐵門,趕忙過去幫忙開爐,道:“你忙你的去,我來守著把餅炕熟。”

華陽往這邊瞅一眼,眼兒一眯,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來:自從四郎他爹那個畜生出現以後,大人倒比以往更加緊張自己侄兒,兩人的關係似乎更進一步啊。她冷眼瞅著,倒和凡間夫妻沒什麼兩樣。

倒是旁邊幫襯的一個小妖怪見饕餮大人吃完那些沒去芯的糖蓮子之後,反而露出沉醉的傻笑,也偷偷取了一粒喂進嘴巴里。然後苦著臉,疑惑地偏頭問:“怎麼不去蓮心,明明那麼苦?”

四郎也吃了一粒蓮子,果然很苦,可這種苦卻叫人心神一凜:“雖然不甚分明瓜子西施與李保兒的瓜葛,可這蓮子關鍵時刻說不定能保人神智不昏,從而救那婦人一命吧。畢竟是街坊領居,順手能幫就幫一把,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四郎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小妖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了看二哥,有些怯生生地問:“那李李保兒還是個人吧?”

二哥忙著照料火爐,隨口答道:“他倒還是個人,只是被邪物控制住了而已。”

四郎雖然也看出來李保兒有些古怪,瓜子西施身上有不好的徵兆,只是到底不甚分明,就問:“究竟是什麼妖怪呢?怎麼總是糾纏著那婦人?”

二哥看了縮在角落布袋子上的小白貓,漫不經心地說道:“誰知道呢。如今恰逢亂世,妖邪盡出,有的看著是人,其實也是一顆畜生心,有的看著是鬼怪,卻又重情重義。外貌是最容易幻化的,用眼睛本來就不好區分。我懷疑那肥胖的癩皮貓就是沒被雷劈死的妖道之一。他不躲起來療傷,居然還敢跑出來作亂。也不知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了。只是何家小子說的不錯,若是他娘繼續和不陰不陽的李保兒攪合在一起,只怕結局未必比那些仙奴好到哪裡去。”

四郎倒抽一口涼氣,又問:“可是胖道士的攝魂術已經被破了啊。莫非那手鐲上有什麼古怪,何家娘子真的並非自願?”

二哥搖頭說道:“我沒見過那個手鐲,不好說。只是看何家娘子那副模樣,不太像被迷惑了神智的。”說罷他就赤手抓住燒得紅彤彤的鐵門把手,將一盤子燒餅端了出來。

等到兩爐蓮心餅都炕熟的時候,剛剛申時將盡,還不到酉時。四郎抬頭看了看天色。遠處的天空還起著一片片火燒雲,斷橋鎮頭頂上的天空卻已經透出了麻青色。

如今是初春時節,半山腰天黑的本來就比外面早,加上斷橋鎮坐落在群山懷抱之中,暮色似乎是從山谷中升騰而起的,一點點暈染了整個斷橋鎮。

裝好食盒走到廚房的窗子邊,四郎推開窗朝對過看去。只見那輛青色的小馬車還停在何家的後門上。何不滿賣炒貨的小推車卻不在,想是還在春社上做生意。

估摸著何家有人,四郎便提著食盒走出門。因何家的炒貨鋪子與有味齋只隔著一條街,二哥就沒有跟出來,只抱臂倚在店門口的硃紅柱子上等著。

天已經暗了下來,斜街上的老街坊為了節省幾個香燭錢,都沒有點燈,除開有味齋之外,這條背街上一絲光都沒有。四郎覺得好像有一股溼冷的小風在巷子裡盤旋。可今夜該是沒有風的。

四郎回頭看看,有味齋的大門口掛著兩個大紅燈籠,燈籠發出來的紅色光暈紋絲不動,照在匆匆經過的路人身上,拉下一道道黑影。地下的影子似乎古怪的扭動了幾下,立刻就被隱沒在暗處的男人一手抓了過去。

二哥又在亂吃東西。四郎煩惱的皺起了眉頭,心裡卻安穩許多。

轉過頭上前幾步,到了何家的大門口。因為年久失修,何家兩扇厚厚的柏木大門上的朱漆已經脫落,門釘也早就被鏽蝕得發黑發綠。似乎在傳達著這戶人家也曾經有過好辰光的訊息。

四郎摸上兩個冷冰冰地黃銅門環,敲了敲門。

沒有人答應。歌聲依舊在似有若無的飄蕩著。

“我是來送菜的。何大姐開開門!”四郎朝著院子裡喊了幾聲。

被四郎的喊聲所驚擾,何家的屋頂上幽靈般忽然出現了許多野貓,這些平日叫的很歡的畜生今日卻啞巴似的沉默了起來,唯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