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說就走了的行為有些不舒服。
趁著倪二雀在,李茶兮帶著她回了孃家,準備接受崔蘭花女士暴風般的審判,不知是不是因為有外人在,她家母上大人居然沒發飆,居然讓她進門兒了,居然還讓她一起吃晚飯,李茶兮不停偷偷給她爹使眼色:我孃親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麼?過一會兒是不是就要剝皮抽筋了?
吃過了飯,張春光同志十分有主觀能動性地出門遛彎兒了,崔蘭花女士難得主動拉著李茶兮聊家常,拐了半天才把主題引出來:你跟曉宇怎麼了?
沒什麼,吵架而已。
你不用騙我,今兒個小雀兒也在,她肯定也能看出你跟曉宇不對勁,我不知道是你們合夥瞞著我,還是你一個人瞞了咱們所有人,但是媽媽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你跟曉宇不對勁,跟我說實話吧。
李茶兮給二缺姑娘遞去一個求助的眼神,“阿姨您想多了,他倆真的是小兩口鬧彆扭,不是什麼大事兒,您看茶姑娘昨天就回家了,張曉宇今兒沒一起來是他出差去了,本來他們愛說好要一起來跟您賠禮道歉呢。”
李茶兮忙不迭點頭:“是啊媽,我們倆能怎麼滴,從小到大不都這麼吵過來的麼,你肯定電影兒看多了,滿腦子陰謀論。”
她的話並不能讓崔蘭花女士放心,吵架的小夫妻她沒少見,可是這兩個人之間明顯有什麼不對勁,她說不出來,可不代表她沒感覺到。
二缺姑娘送李茶兮回家的時候一再叮囑她:千萬別再在她爸媽面前跟張曉宇吵架了,老人們一輩子別的不敢說,這人總是見得多的,一點兒小心思根本瞞他們不住。
李茶兮表示這事兒也不是她答應就能定下來的,張曉宇要找事兒,她也沒辦法啊。
“他找事兒,你就更要當心了,你就不怕他找著找著把你扔了?”
“誰扔誰還說不準兒呢!”這自然是氣話,她心裡是滿滿的不安。
二缺姑娘把她送到小區就走了,她一個人在花園裡轉悠,手機的鎖屏鍵按來按去,亮了又滅,滅了再按亮,可始終沒勇氣撥出那個不算熟悉的號碼。
她忽然想起大學的同學,那位大小姐,雖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可她們畢竟不是完全沒有交集,如果當年她肯稍稍付出一些,是不是那位大小姐起碼能拿到畢業證,她起碼肯多來上幾節課呢?
當然,她始終認為人際關係是一個人自己的事兒,坐等別人的主動搭訕是消極被動的,可是既然遇到了這樣消極的人,她為什麼不能發揚風格積極一回呢?
她與張曉宇,向來是他更有分寸,知道什麼時候該訓她什麼時候該哄她,她只要等著就好。
這次,她是不是能做一些改變呢?
電話接通,那邊一句“喂”,李茶兮的眼淚就下來了,她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神經病,大傻逼。
“我想你了,你怎麼出差也不跟我講啊,我昨兒還餓著肚子等你回家呢。”
“餓一夜?”
“叫外賣了。”
“恩。”——我知道你不會虧待自己的。
——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我說我想你了啊!
——為什麼忽然說你想我了?
“張曉宇,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你都不說話,讓我很囧哎。”——我已經儘量讓聲音顯得輕快了,起碼你也說些好聽的話吧,即使有誤會,等你回來再解決不行麼?
“哦,我出差了,下禮拜回去李茶兮,你之前去哪兒了?”
“之前?我住二缺姑娘家裡了呀。”
“只有你?”
“什麼意思?我跟二缺姑娘呀,她也在家的,張曉宇你很奇怪哎,為什麼我覺得你話裡有話呢?”
“沒有,你想太多了,我要忙了,有事回去說吧。”
這是第一次,張曉宇先掛了電話,連個再見或者好好照顧自己之類的叮嚀都沒有。
李茶兮發誓等他回來,她一定要辣椒水老虎凳全用上,逼著這個悶騷的人把他心裡想什麼全說出來!
她每天上班都在思考各種狠招,如果他不說怎麼辦,如果他反抗怎麼辦,所以當二缺姑娘風風火火地跑來給她佈置任務時,她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什麼演講?”
“不算是演講,就是客戶忽然要到公司來,你把策劃活動的具體內容跟他們講一講就好了。”
“為什麼是我?”
“他們找了張黑炭,張黑炭不是不在公司麼,就把你推薦了出去,你可千萬要頂住不能掉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