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才出來,李茶兮睜著大眼還沒睡,“張曉宇,你說王哲今天到哪兒去了?”
“我怎麼知道。”
“哎張曉宇你別那麼絕情啊,我跟你說,王哲他們家一點兒都不溫暖,今天他肯定不是回家,好歹跨年夜哎,都沒人陪陪他,多可憐。”
“我不可憐?”
“我這不在這兒嘛!你哪兒那麼矯情啊!”
張曉宇笑了,“那明天我把你冰箱裡的那袋子鴨脖子給他,算是慰問一下。”
“不行!你怎麼不拿你蝦條給他啊!哎對了張曉宇,我覺得上次你跟王哲說過的一句話挺有意思,so what,這句話太棒了,你想啊,這世上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這句話回答了,比如,‘我是gay’,‘so what?’,‘我失戀了’,‘so what?’,你看,這樣的話世界上的事兒就簡單了吧。”
張曉宇想了一下,“李茶兮,我晚上把你冰箱裡的酸奶給喝了。”
“張曉宇你大爺的!”
“噓,多大事兒啊,快睡吧明天給你買。”
李茶兮在被子裡踹了他一腳,覺得不甘心,又補了一腳,“大爺的!那瓶酸奶是我跑了老遠的超市才買回來的,你丫手真快!”
張曉宇沉重地喘著氣,沒說話。
“裝死啊?我知道你沒睡著!你明兒要是不給我買咱沒完啊!”
他忽然轉過身來,在黑暗中瞪著李茶兮。
她有些心虛:“踹你PP傷你自尊了?不好意思下回我一定踹你臉。”
張曉宇咬著牙說:“你踹歪了。”
“踹你大腿了?”
“大腿中間。”
李茶兮心裡一咯噔,轉過身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的乖寶寶樣子。
張曉宇涼涼地說:“你不知道這個姿勢更危險麼?”
李茶兮一個打挺坐了起來:“哥們兒我錯了成麼?現在我要睡覺你能放過我麼?”
“李茶兮我一直想問你,你是不是白痴啊?跟我一大老爺們兒睡一起你就真不害怕?”
“我為嘛要害怕啊,又不是沒睡過。”
“恩嗯?”
“又不是沒跟你睡過!你想哪兒去了!”
這句話好像仍舊有歧義
李茶兮咔嚓往後一躺,正好砸在張曉宇的胳膊上,給她咯得生疼,張曉宇也抱著胳膊嗷嗷了半天。
“張曉宇,把你胳膊從我腰上拿下去。”
“就不。”
“乖,拿下去,別逼我揍你。”
“算是你剛踢我一腳砸我一下的補償。”
李茶兮老實了,乖乖讓張曉宇摟著睡了一夜,連夢話都沒說。
早晨起來張青葵去拿牛奶,一開門嚇了一跳,嗷一嗓子讓張曉宇穿著圍裙從廚房跑了出來,“怎麼了青葵?”李茶兮也一嘴牙膏沫沫,拿著牙刷探出頭來。
“外面有人。”
王哲凍得哆哆嗦嗦吸著鼻涕從外面進來,像是58年快餓死的難民。
“我去啊,昨天我敲了一小時的門,把對門兒都給敲出來了,你們仨硬是沒一個聽見啊!”
張青葵想了想:“昨兒我夢見去聽搖滾演唱會了,怪不得那麼吵啊。”
李茶兮就不指望她了,這姑娘一睡著雷劈都劈不醒,至於張曉宇,他倒是好像聽到了,但那時候李茶兮已經枕在他胳膊上,他也沒辦法起身。
王哲一大噴嚏打出來,張青葵趕緊遞紙巾給他,“王哥,你肯定被凍死了吧,在外頭待一宿?你怎麼不打電弧啊?”
“我怎麼沒打啊!一個個的全關機了!還好我回來得不早,只凍了三小時,不然你今兒一早就要給我收屍了妹子。”
他到屋裡裹了床被子出來坐在客廳,像一尊大佛,無聲地控訴屋裡三個人。
吃過早飯,這小夥徹底撐不住了,鼻涕眼淚一起下來,止都止不住,話也越說越多,李茶兮一摸,他發燒了,趕緊讓張曉宇把他架屋裡去,給他開了暖氣和空調,又給他找了退燒藥。
張青葵有些遺憾:“王哥,本來我今天還想拉你一起出去逛街呢,你上次說的那個小吃我可想嚐嚐了。”
王哲的病來得氣勢洶洶,一會兒就讓他看東西都模糊了,“妹子你放心,我明天就好了,明兒帶你出去吃東西。”
給他安頓好,他們正要出去,王哲忽然拽住李茶兮的手腕,“茶姑娘,我有點兒無聊,你跟我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