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兮頂著雞窩頭起來把窗簾又給拉上,腳絆到桌子腿差一點把門牙給磕掉了。
“姑娘你今兒就是把滿嘴的牙都磕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苦肉計不管用快跟我招了!”
但是關於那晚上的事兒,李茶兮就是真被一顆顆地把牙敲掉也絕不能透露一個字,關鍵是她自己實在不想回憶那天晚上,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被風吹壞了,才能想出跟張曉宇結婚來打發家裡崔蘭花女士的餿主意。
本來吧,她無所謂,張曉宇也無所謂,結個婚讓兩邊的老人都能放心也算是皆大歡喜,可是張曉宇一臉吃X的表情讓李茶兮一回想就覺得丟人!小時候參加文藝匯演裙子忽然掉下去露出小褲褲都沒這麼丟人!
她記得自己打了個特別假的噴嚏,一不小心口水噴了他一臉,他閉了下眼,在她做出道歉之前,起身走了!
李茶兮真心想跳下去或者把張曉宇推下去啊!這種說出去自己都會咬舌頭的事情萬一被別人知道她就真的不用活了!
要是張曉宇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也就罷了,那天開始他明顯有意躲避,出門更早回家更晚了。
李茶兮好歹是個姑娘,二十六年來的一句腦子短路抽風說出的話,讓她倍受打擊。
“茶姑娘,你電話響了,沒標註的號碼!”
李茶兮咬著牙刷從盥洗室喊:“你接,要是詐騙電話給你個調戲人家的機會。”
洗完臉,屋裡倪二雀姑娘還在講電話,李茶兮吃著包子靠在門框上看著她,“真是詐騙電話?你還調戲上癮了?”
二缺姑娘用著無比溫柔地聲音說了聲“下午見”,把電話掛了,然後對她溫柔一笑,露著八顆大牙。
“是上次跟你相親的那個人,我剛才跟他聊了會兒,人好像還可以,我跟他說下午有空,你趕緊收拾一下準備出門兒吧。”
李茶兮一口包子噎著咽不下去,咳得快憤翻白眼兒了,溫柔的二缺姑娘倒了杯水遞給她,“小夥是做工程設計的,一般做這行的都是內向的,老實,聽說工資還可以,家裡面爸媽的工作也都蠻好,雖然不是做生意的那種特別有錢,但是生活絕對有保證,不用你們費心。”
二缺姑娘,就這麼會兒功夫您就把人家爹媽的工作都刨出來了?
“還有啊,他家老家是外地的,高中時候才搬到這裡來,不過家裡房子位置挺好,還又買了一套,車子暫時還沒有,結婚之前肯定是買的。”
李茶兮腿一軟跌了一下,“姑娘,我聊了一中午都沒挖出點兒現實背景來,你一通電話給人扒得只剩褲衩了吧?”
倪二雀甩著頭髮,驕傲地說:“請叫我相親女王,不過人到底怎麼樣還是要你自個兒掂量,這方面我不在行你知道的。”
下午見面定在裝逼聖地星巴克,李茶兮跟小夥兒面對面坐著,二缺姑娘坐在跟他倆隔著的一個位子,支起耳朵注意他倆這邊的情況。
李茶兮這才知道,小夥兒叫任海波,跟她同歲。
第二次見面他顯得稍微輕鬆了一些,不像上次那麼拘謹,“你聲音蠻好聽的,唱歌應該也很好聽吧。”
“好聽個”李茶兮看到二缺姑娘向她發射出的威脅的眼神,趕緊把太生活化的詞語嚥了回去,“好聽什麼啊,我一唱歌連鬼都得哭,基本每次去KTV他們都不讓我碰話筒,只給我搖鈴。”
大學畢業的時候喝多了,也不知道誰居然主動把話筒遞給了李茶兮,於是滿屋子喝醉的人除了李茶兮全都一瞬間清醒了,據說還吐了兩個,吐完之後神清氣爽地把話筒線給拔了。
李茶兮忽然問:“我聲音跟電話裡不太一樣是吧?”
小夥子一愣,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點兒不太一樣,電話裡的聲音好像更溫柔一點兒吧?可能是電話的緣故。”
李茶兮一肚子壞水兒又開始翻騰,“能問問你喜歡什麼型別的女孩麼?外向開朗的還是溫柔賢淑的?”
小夥子顯然被這麼直接的問題難倒了,想了好久才說:“都還好吧,聊得來就好。”
李茶兮說:“我吧,平時工作比較忙,因為我覺得女孩子一樣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並且做得特別優秀,請問你排斥這種想法麼?”
“不會啊,這樣的想法很好,我也很喜歡特別自信開朗的姑娘。”
李茶兮鎮定地點點頭,心裡樂開了花,既然二缺姑娘這樣誇他,就乾脆把他打包送給二缺姑娘得了,反正目前看來他對之前的電話印象深刻,而且感覺良好,說了一些二缺姑娘的特質他恰好也都非常滿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