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門口忽然有人打了電話過來,李茶兮平時晚上睡覺都關機,跟她熟悉的人都知道這習慣,她還以為是騷擾電話,一看到張黑炭的名字才覺得納悶兒。
“喂?”
“你能來一下醫院麼?別讓阿姨知道。”
“行,師傅,麻煩調個頭,去仁愛醫院。”
張曉宇的姥姥晚上下了病危通知書,搶救到這會兒總算是搶了一條命回來,但還是半昏迷狀態。
李茶兮氣喘吁吁地爬到七樓,就看到張曉宇站在樓梯口的窗戶邊兒,窗戶開著,他的頭髮被吹得亂糟糟的。
“張曉宇?”
他轉過頭對她笑了一下,忽然走過來抱住了她,緊緊起摟著她的腰,一聲不吭。
李茶兮在他背上輕輕地拍著,“晚上王哲有個應酬讓我幫忙,吃到這會兒才剛回家,他本來要上來看看的,我覺得這是你家的私事兒就沒讓他來,我身上一股子煙味兒吧?其實我沒吸菸”
她跟個話嘮似的一直說,有十幾分鍾,張曉宇才放開她,對她說:“我真是個不孝的孫子,特別不孝。”
李茶兮跟他倆人兒到天台上席地而坐,看著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
張曉宇說他大學的時候交往過一個女朋友,他特別喜歡那個人,但是畢業的時候兩個人分別回到自己的家鄉,她想讓他過去,可他不肯,於是自然而然地分手了。
沒過兩年她要結婚了,可是她結婚前一天卻給他發簡訊,說自己喜歡的人只有他,可是他不肯娶,她沒辦法,現在只能隨便嫁了個人。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王八蛋,嘴上說有多麼愛她,卻連一點點的犧牲都不肯做,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他卻不肯送出祝福。
李茶兮說:“張曉宇,我要說話你可別生氣,這事兒怎麼能怪你啊?你不能去她不能來啊?明明是自己自私還把屎盆子扣別人頭上這種人應該去死好嗎!”
“不怪她,是我的錯。”
“你聖母啊!喜歡她到什麼程度才能這麼是非不分啊?我跟你說張曉宇,初中我們老師就教過一句話,叫做‘山不過來,我就過去’,這才是追求幸福的唯一途徑,倆人兒都耗著互相不讓步那說明根本都不在乎對方,你沒你想的那麼喜歡那女的,她也不是她說的那麼喜歡你,都別特麼矯情了。”
這話她是說給張曉宇的,但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她總覺得自己一直在努力,她以為先邁出告白的一步就能離呂堯近一點兒,其實現在想來,她除了告白和單方面地喜歡,從來沒做過任何實際的事情,就連離開家鄉去找他的勇氣都沒有。
她給自己找的藉口是:在原地規劃好一切,確認他喜歡自己再計劃下一步的改變,可是感情這回事兒從來不等人,也不在計劃範圍內,她不能不顧一切地去追尋,就無法坐等上天送給她一份圓滿的姻緣。
對於有的人來說,感情似乎很簡單,可李茶兮這段時間領悟出,感情才是這世上比一切都難以獲得珍寶,因為感情不能用金錢和努力來換取,不能用計劃來獲得。
“那你到現在就一直沒交女朋友?”
“沒什麼時間,都忙在工作上了。”
李茶兮找了一會兒牛郎織女星,脖子有點兒疼,她揉著脖子忽然轉頭看著張曉宇。
“張曉宇,不如我們結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
☆、12、張曉宇,不如我們結婚吧(下)
倪二雀站李茶兮身邊好一會兒,見她沒什麼反應,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喂,你這兩天吃錯藥啦這麼拼命?”
李茶兮嚇得差點蹦起來,拍著胸口回頭瞪了倪二雀一眼,“作死啊,大白天你要嚇死我啊!”
餘光看到張曉宇的門開了,她趕緊趴下臉貼著桌子,還給倪二雀姑娘擠眉弄眼著急地說:“喂,你快走開別在我這兒待著,萬一他找你怎麼辦?”
“誰啊?張黑炭啊,他去廁所了,你到底發什麼瘋啊!”
倪二雀姑娘忽然靈光一閃,趴下來小聲說:“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倆酒後亂性了,而且是你把張黑炭給推倒的!”
“臥槽啊,姑娘你滾蛋好嗎!”
倪二雀姑娘要是能放過這麼勁爆的訊息她就不是倪二雀了,星期六大清早她殺到李茶兮的家,窗簾嘩啦一下拉開,屋裡的陽光讓李茶兮不得不睜眼。
“關窗簾兒!別拉開!”
“幹嘛啊?快起床,我可是按捺好幾天了,你要再不給我解疑我就要憋死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