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美國的家沒人接電話,她不知道爸爸和欣姨眼看事情越弄越大條,只好親自飛一趟臺灣,見見久違的小舅子;而打阿擎的手機也沒接,她同樣不知道他的手機第七次摔壞,嗯,事實是被鈞楷打掉在地上,鈞颺一腳踩壞,他還來不及去買新手機,兩人好像突然間斷了線。
她想不出辦法來解決自己的恐慌與思念,這天,她悶在棉被裡,哭到天亮。
第四十天。
小今忍受不了了。
她夢遊似地赤著腳、穿著睡衣,變成阿飄,在清晨六點鐘一路飄到樓下。
她聽見阿擎的聲音了又是幻聽嗎?
不管,說不定追著聲音找過去,她就會看見阿擎,是幻影也沒關係,她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他了。
開啟門,阿擎的聲音變大,她笑著抬眉。瞧!真的耶,幻影也出現了,太好了,她繼續往前飄,小心翼翼、動作放輕,生怕幻影變成泡沫,一下子消失無影。
四對三;蔣擎、蔣昊、蔣譽、蔣烲對上鈞頏、鈞颺、鈞楷,蔣家聲勢略佔上風。
「人多示眾,是想搶人嗎?」鈞颺雙手橫胸站著三七步問。
「不要說得這麼嚴重,親戚嘛,當然是好來好往。」
蔣烲看看三個冰島哥哥,忍不住嘆氣他們一定沒念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們今天是來談判,不是來試拳頭的。
「賀家沒有這門親戚。」鈞楷拒人於千里之外。
「麥阿ㄋㄟ共、麥阿ㄋㄟ共啦,這段時間,我們家阿擎試過無數方法想要感動大哥們,可是也不知道哪裡不對,越弄越糟。今天我們兄弟連袂出現,是希望聽聽大哥們有什麼建議,能化解彼此的誤會」
蔣烲相當有表演天份,他唱作俱佳,在一票面無表情的男人面前,還能把戲演得淋漓盡致,也算本領高強。
「眼看我們家大哥吃不下睡不著,一天比一天憔悴,帥氣從身上退位,誰看了都要一掬同情淚」
小今傻傻地看著蔣擎。
蔣烲說得對,他好瘦,臉上還有烏青,他的鬍子看起來很醜,深邃的眼睛很悲哀。
蔣譽擺臭臉瞄小弟一眼。這傢伙是來演喜劇還是來據理力爭?
「他放下那麼大的公司,待在臺灣四十天,只求見小今一面,足見他的誠心不虛偽,他大可以闖進門,鬧得賀家雞犬不寧,但他不這麼做,是因為心疼。他心疼小今在家人和他之間左右為難,捨不得讓小今難過,寧願忍住思念也不願意讓你們
為了她起紛爭,他被你們打,打得心甘情願,他對小今的愛還不夠明白嗎?」
是這樣啊,他待在臺灣四十天,只求見她一面,他不是周旋在其他美女中間、不是把事業擺在第一位是這樣啊,他是心疼她左右為難、不願意她和家人紛爭是這樣啊,他捱打、捱得心甘情願
淚水翻下,小今輕喚一聲,「阿擎。」
她的聲音很小,但七個高大男人同時轉過頭,她還是阿飄,一路飄啊飄,飄進蔣擎懷裡,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他的身體。
「小今。」男兒有淚不輕彈,可蔣擎不是彈,他是大洪水氾濫。
他想她,日日夜夜、分分秒秒,無法忍受她不在身旁,他的心,折騰,他的愛,永世不移。
他再也不容許誤會在他們之間造反,再不允許她離開他的身邊,他要時時刻刻擁她入懷
「我好想你,想得睡不著覺。」小今抽抽噎噎的說。
「我也是。」
「我想你,想得吃不下飯。」
「你不吃虧,我也餓肚子陪你。」
「我想你,想得頭痛」
他們無視旁人存在,一人一句,說不停。
賀家兄弟互視彼此。看來,就算有兩百匹馬力,也別想把小今拉離蔣擎了。
這時候,還是得最善於熱絡氣氛的蔣烲出面。「賀大哥、賀二哥、賀小哥,我知道附近有一間活力早餐店,我們要不要」
小今回家了,但蔣擎的處罰還沒有正式結束。
如果玩小今是賀家三個表哥小時候的樂趣,那麼玩死蔣擎一定是他們在成人之後培養出來的新樂趣。
前幾天,蔣擎對小今的淺啄輕吻越演越烈,在他的熱情強攻和她的迷茫間,差一點點就能達陣,把兩個人的關係再往上推個兩層。
誰知道,小今在緊要關頭突然喊Stop,他大氣出、小氣入,硬是憋住一張紅臉,大步走進浴室裡替自己降溫。
從浴室裡出來後,小今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