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是大人安排的。”青衣抿了抿唇,忍不住說道:“夫人,大人待玉笙還算寬厚,依玉笙擅作主張做的那些事,平常人家絕不饒了她,這算得上背主了。”然後又瞄了眼如翠,小心地道:“還是夫人瞧得明白,當初知道玉笙的作法,卻沒有插手,這事由大人來做比較合適,旁人也說不得你。”
如翠卻覺得沒什麼,“她到底是鎮國公府裡的人,又與溫大人情份不一樣,只要不犯著我,我才懶得理她。我先前看她與鎮國公府往來密切,知道她心裡最看重的還是溫大人,應該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所以才沒有理會罷了。”
“夫人心善不愛計較罷了,可是玉笙有些事情已經超過了大人的底線,夫人可知玉笙每個月會回鎮國公府一趟,多是往老夫人那兒去?玉笙雖然一心向著溫大人,可她的做法卻是針對夫人你,像上房的一些事情,玉笙也透露了一些給老夫人,這是溫大人惱怒的。”
如翠若有所思,怨不得她回鎮國公府時,鎮國公夫人偶爾看她的眼神那般奇怪,以前還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呢。
“這下可好了,溫大人決定將她許配出去,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拿一副大人身邊之人的嘴臉說事兒。聽說這段日子玉笙身體不好,常臥床歇息呢。”青衣臉上有些諷刺。
如翠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既然不舒服,就請個大夫過來給她瞧瞧。”
“怎地沒請?大夫說她是鬱結於心,只能等她自己看開。”
如此,如翠便不再說話了。她與玉笙不熟悉,也沒讓玉笙在跟前伺候,這也是她心裡明白著,玉笙不好處理,還不如遠遠地放著,溫府養幾個閒人完全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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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玉嬤嬤親自來拜訪如翠;主要是說玉笙的婚事,想來向她求個恩典,讓她這個當家主母給玉笙個體面;也算是給她撐腰之類的。
如翠忙讓玉嬤嬤上座,笑道:“玉笙打小在夫君身邊伺候;我也是看重她的,您不用說我也會讓人給她辦個體體面面的婚禮。哎,不知道您挑中了誰?”
玉嬤嬤抿唇笑道:“是管理京城西郊外莊子的梁管事。”
如翠在心裡一劃拉,很快便知道是何人,笑道:“梁管事人不錯,實務肯上進,上無父母;只有一位長姐已嫁人,玉笙若嫁過去便是管家太太,上無婆母立規矩,而且梁管事現在幫著夫君打理那些田莊,以後夫君自是要重用他的”
一席話說得玉嬤嬤心中更歡喜,她之所以挑中梁管事,也是看在他上無父母長姐已嫁為人婦,人又肯上進,女兒若是嫁過去,不只不用在婆母面前立規矩,以後也沒有人挑女兒的刺兒,夫妻倆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她也知道女兒拖到這歲數嫁人實在是晚了,原只能自梳頭作個嬤嬤將來伺候小主子,只是女兒又是個好強之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蒙得三少爺開恩,才能尋得個條件不錯的男人嫁了,雖然梁管事曾娶過妻,但前妻卻未留下一兒半女的,根本不需要擔心。
今天她來,主要是表明自己的態度,同時也想給女兒求個體面,好讓夫家不敢小瞧了女兒。
如翠笑著點頭,叫來藍衣,說道:“將我嫁妝裡的一套頭面賞給玉笙作嫁妝。”說著,又添了一些玉器之類的東西,這些都是她在知曉溫良準備將玉笙嫁出去時,提前準備的嫁妝,看在溫良的面子上,如翠也準備得極豐厚,已經超越那些小戶人家的女兒的嫁妝數量了,而且這也只是主子賞的,還有玉嬤嬤這些年攢下的,可以說,玉笙的嫁妝是極豐厚的,嫁過去夫家也不敢小瞧她。
玉嬤嬤也聽得清楚,頓時眉眼俱是喜意,這些嫁妝不只豐厚,也代表了主子對她們的看重,女兒嫁過去,夫家的人想欺負她,也得避讓幾分。
說完了玉笙的事情,玉嬤嬤並沒有離開,聊了幾句兒女經和孕婦該注意的事情,玉嬤嬤生養過孩子,自也能說上一些,如翠皆認真地聽了。
就在兩人說著時,外頭有小丫環進來稟報,說玉笙求見夫人。
玉嬤嬤一聽,心中微驚。如翠看了玉嬤嬤一眼,便讓她進來。
才不過幾日時間,玉笙竟然瘦了一圈,整個下巴都尖削了,臉色也變得黯淡無光,纖細的身條兒也顯得柔弱幾分。
如翠自然知道她為何如此,雖然心中免不了嘆息,卻沒有多大的感慨。其實她與玉笙真的沒啥茅盾,玉笙雖然是伺候溫良長大的,但早就絕了那不該有的心思,她也有幾分聰慧,若是幹得好,以後在這宅子裡也有她的出頭之日。可是萬不該的是,玉笙心裡對溫良太過執著,總拿世人的條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