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來,又是猛地一個下壓,她直直的摔了下去。
身下溼軟,倒是摔得不厲害。仰頭張望,當頭衝下來一大桶的水,直淋她一身,如暴雨打在臉上,生疼著。
“姑姑姑姑”
西川害怕了,馬上出聲叫人。
又是一桶水下來,可移動的地方實在太少,又是被淋了一聲,伴著溼冷,西川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姑姑救命姑姑救命”
半天都沒人出現,只頭頂上的水一桶接著一桶,西川伸手四處亂碰,指尖觸及的都是軟軟溼溼的東西,瀰漫著青苔的味道。終於反應過來,看來是一處枯井,都說內宮黑暗,沒想到自己一來就遇上。
她蹲□,雙手環抱著自己,維持體溫,也不再叫喚,只蹲著。
許是不見下頭的動靜,上頭傳來搬東西的聲響,然後入口出唯一的一點光亮都被蓋住,周遭都黑咕隆咚的。
腳步聲遠去。
西川摸黑,手掌輕觸著溼漉漉的地面,往四周摸,竟摸到類似鞋子類的東西。再往前摸是長條狀的東西,觸感像極了少時見過的長長的豬骨,腦中瞬間躥上很多遐想,驚叫著丟掉,蜷縮在一側,不敢再亂動。
淚如雨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是越來越晚了,西川只覺得越來越冷,意識都開始不清楚起來。
“不可以睡著”呢喃著提醒自己,卻忍不住帶上了些些哭腔,“不可以睡著,不可以”
搖晃著身子,後背和後腦勺撞在壁上,“想想將軍就好想想將軍”
洗塵宴終於接近尾聲。
南澗出來尋風十里,被告知去了御書房,於是快步趕過去。見到人的時候,風十里已然在外頭,神情悲切。
“十將軍?”
南澗有些憂心,何曾見過風十里露出這樣的神色。
風十里側頭見是他,點頭示意。
實在太靜,南澗勾了嘴角,溫溫的笑問:“怎麼不見西川姑娘?將軍若是再不去尋她,怕是她該坐立不安。”
風十里轉身又進了御書房,皇上在批閱奏摺,他快步上前行禮道:“末將見過皇上。”
皇帝抬眼看他,等他說話。
“不知道末將能否見上一見西川。”
風十里貌似恭敬的詢問,言辭間帶上了強硬的味道。
皇上也不在意:“西川安排住在皇后寢宮那邊,朕命人帶你過去。來人”
一個小太監一溜小跑過來行禮:“皇上。”
“小順子,帶十將軍去皇后寢宮,就說十將軍想見一見西川姑娘,去吧。”皇上擺擺手吩咐。
“是。”
小太監應下,對風十里說,“十將軍請隨跟奴才走。”
“末將告退。”
風十里作揖行禮,得到示意後,才退出來。喚上等候在門外的南澗,一道往皇后寢宮而去。行至皇后寢宮,又是一番虛禮。皇后才表示要親自帶風十里去見西川,推辭不得,也就不推辭了。
誰知西川不在。皇后叫了宮女詢問,一眾宮女都說不知道,沒注意過,還一直以為西川就在裡頭。
皇后動了怒:“你們是怎麼伺候人的,人不見了都不知道?”
“皇后娘娘請息怒,奴婢們罪該萬死。”
宮女們跪了一地。
風十里實在厭惡見到這樣的場面,冷著一張好看的臉,眉頭緊皺:“皇后娘娘,不知道是誰最後見過西川的。末將相信西川不會無故離開,找到最後見過西川的人,自然真相大白。”
一番折騰。叫了郡主過來。
風十里不待皇后問話,欺身在前,氣息冷冽,眸光冰冷:“敢問郡主,西川現在何處?”
被他身上的肅殺之氣嚇到,郡主稍退了幾步,強笑道:“西川姑娘不在房內?我有好好叮囑她讓她不要在宮裡亂跑,可能是她不聽勸告,自己出去了,迷了路回不來也不一定。”
風十里緊盯著她,不說話,周遭氣息越發冰冷。
“皇后娘娘。”
郡主哭喪的臉,側身避開他,撲到皇后的懷裡,甚是委屈,“我真的不知道西川姑娘在哪裡?”
“十將軍,莫急,本宮馬上派人去尋。”皇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對風十里說道。
風十里迷離著眼,透出危險的味道,很是迫人。
忽的,南澗抽出長刀,架在流月的脖頸上,笑得溫潤如玉,依舊是一副翩翩儒將的樣子:“西川姑娘,沒有將軍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