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娟回來見素箏候在房間裡，問道：“常嬤嬤那邊什麼情況？”

素箏將話又說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青燁姐姐已經過去了。”

“你說什麼？”如娟正在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猛然聽素箏這麼一說，整個人都愣住了。“青燁去了錦屏樓？”

素箏點頭。如娟雖然覺得楊瓊去了也不會有什麼不妥，但是心裡就是覺得七上八下的沒有個著落。

“素箏，你立刻去凌霄閣，娘娘在那裡赴宴。你去找元香，把事情告訴她，然後聽她的吩咐行事。”如娟相信元香會斟酌此事是否需要告訴康妃。

素箏即刻去了。如娟還是不放心，可是眼下又沒有合用的人。素琴雖然還在，但是這丫頭是無法獨當一面的。

正思索間，小宮女進來道：“如娟姐姐，素琴讓我來告訴您一聲，千靈姐姐剛剛出去，素琴跟出去了。”

“啊？”如娟只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這都是什麼狀況？“她們朝哪個方向去了？”

“好像是西邊。”小宮女回道。

如娟再也坐不住了。她之所以不敢擅自離開，是因為千靈還在。她怕自己離開後，千靈會有什麼動作。如今千靈都出去了，自己還傻坐在這兒幹什麼？

如娟讓小宮女吩咐眾人各司其職，不得偷懶後，也跟著出了瓏華宮，奔著西邊的錦屏樓去了。

且說楊瓊，出了瓏華宮，一路疾走，很快就到了錦屏樓。她上了樓，看到常嬤嬤站在樓頂的平臺上，似乎在等人。

楊瓊隱於暗處，仔細觀看常嬤嬤的一舉一動。

“青燁女官，奴婢知道你來了。”常嬤嬤的聲音乾啞難聽，但是說出來的話卻絲毫不含糊。

既然被發現了，楊瓊也沒有了隱蔽的必要。她心裡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卻也不懼怕常嬤嬤。於是現身出來，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常嬤嬤咧嘴笑了笑，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奴婢來到這裡，就是為了等候青燁女官你的。”

楊瓊皺著眉，“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呵呵。”常嬤嬤笑得很難聽。“今天凌霄閣擺宴，康妃娘娘帶著元香和雁雲去赴宴，如娟要留在瓏華宮，其他人沒有本事單獨來調查奴婢。”常嬤嬤渾濁的雙眼盯著楊瓊，問道：“你說能來這裡的，還有誰呢？”

楊瓊眸子微眯，沈聲道：“你究竟是誰？”

常嬤嬤挑了挑眉，露出一個極其詭異的表情。“奴婢不過是一個養花的老婆子。不值得青燁女官記在心上。不過，我相信你很快就會記住我，而且永遠都不會忘。”

常嬤嬤的話愈發讓楊瓊糊塗。她走近了一些，道：“你隨我回瓏華宮。”

常嬤嬤不理會她，站在平臺邊上俯瞰著皇宮的景緻。“你覺得老婆子會隨你回去嗎？”

“你別逼我動手！”楊瓊攥緊了手裡的映月劍。

常嬤嬤還是不轉頭看她。“我已經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什麼場面沒見過。小丫頭，我沒犯法，你手裡的那把劍就出不了鞘。說到底，那不過是個嚇人的玩意兒罷了。”

楊瓊不明白常嬤嬤到底打算做什麼。不過從她現在說出的這一番來看，她絕對不是一個尋常的老嬤嬤。如今她放棄了自己的偽裝，這般的鋒芒畢露，想必是做了什麼決定。楊瓊想到此又靠近了一些。萬一常嬤嬤一時想不開，打算從這上面跳下去的話，自己還來得及救人。

就這樣，兩個人站了一會兒，楊瓊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妙。她感覺常嬤嬤似乎在等人，等什麼人呢？這時，楊瓊聽到背後的樓梯處有腳步聲傳來。正想回頭看看上來的是什麼人。卻又聽到樓下也有腳步聲傳來。楊瓊下意識地朝樓下望去，還沒等看清楚下面是什麼情況，就聽見“啊！”的一聲尖叫，楊瓊感覺一陣風動，常嬤嬤突然自平臺上跳了下去。

楊瓊大驚，完全出自本能的，伸手將常嬤嬤的右臂抓住。下墜的力量幾乎將楊瓊的手臂拉斷，但是常嬤嬤如此古怪，勢必有問題。楊瓊不能讓她死。

常嬤嬤此刻人懸在半空，大叫道：“青燁女官，奴婢知道得罪了您。可是奴婢年紀一大把了，您就不能放奴婢一條生路嗎？何必將奴婢推下來？”

楊瓊聽得都蒙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明明是常嬤嬤自己跳樓，怎麼賴到她的頭上了？

常嬤嬤還在大喊：“救命啊！青燁女官要殺了奴婢！有人嗎？救命！”雖然她嘴裡喊著救命，可是她被楊瓊拉住的右手一直在掙扎，試圖掙脫楊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