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千靈，她雖然沒有什麼過多的交集，到底是經常打交道的，所以她並不希望千靈出事。

千靈笑了笑。“這條命，何時由得了我要不要呢？”

這句話問得元香一愣。千靈這個人無慾無求，冷眼將後宮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們這些做奴才的，從來都是依附於主子生存的。一朝得寵，便是平步青雲；一朝失寵，便是任人踐踏。千靈說得對，她們的命，何時由得了自己來做主呢？

“我知道你若不想開口，便是打死也不會開口。娘娘是疼惜你的，到現在還沒有把你關起來。我只希望，你對得起娘娘的這份疼惜，不要再做出讓我們失望的事情。”

千靈停了針，抬頭，“元香，我是個罪人。我為了保護一個人，去傷害另一個人。但是很多事就是這樣，明明知道自己做錯了，卻還是要去做。你要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不要讓她成為你的弱點。”

元香無言，拉著千靈的手點點頭。“你是個聰明的，走到這一步，實在是可惜了。”

千靈搖搖頭。“你也說我是個聰明的。在這深宮裡，我看得太清楚，便愈發地活不下去。

死，對我來說是個很好的結局。你若是還當我是朋友，就替我跟娘娘求一聲，能否賜我三尺白綾，讓我乾乾淨淨地去。”

元香抓著千靈的手猛地收緊。“我會的。我會去求娘娘的。”

“謝謝。”

元香出門，便看到如娟窩在門邊的暗影處抹著眼淚。

元香走過去，拉著如娟的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別哭了，當心讓人看到。”

如娟低著頭。“千靈是個好人。”

“我們都知道。娘娘也知道。可是錯了就是錯了，誰也救不了她。”元香的聲音很低，在寂靜的夜空裡很快就消散了。

三日後，宮裡進行了隆重的冊封禮。被晉封的眾人穿著規制禮服齊聚鳳慈宮，向皇上皇後行禮。之後皇上賞下家宴，熱熱鬧鬧地足足折騰了一天。

康妃不喜熱鬧，這種場合卻是不能缺席的。楊瓊不放心，一定要跟著去。康妃自然是不肯的。雙方爭執的結果就是元香和雁雲跟著康妃去赴宴，如娟留下來坐鎮瓏華宮。

前腳康妃剛出門，素琴就來稟告如娟。說後院侍弄花草的常嬤嬤鬼鬼祟祟地出門去了，素箏已經去跟了。

如娟皺著眉頭，常嬤嬤出門去幹什麼？她吩咐素琴道：“你去門口守著，再看到有人出門，依舊跟著，不要驚動了對方。素箏回來就立刻讓她來回話。”

“是。”素琴應了。

素琴剛出門，楊瓊就進來了。“怎麼了？”

如娟嘆道：“都是些不省心的。難怪娘娘堅持讓我留下來。剛剛素琴說，後院的常嬤嬤鬼鬼祟祟的出門了，也不知道她是去了哪裡。素箏已經在跟了。”

楊瓊道：“咱們瓏華宮裡面也不知道藏了幾個人的眼線。跟蒼蠅似的，抓起來沒完沒了。”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得了什麼好處，就這般地死心塌地。”如娟也附和道。

“娘娘剛去赴宴，搞不好是和娘娘有關。”楊瓊分析道。

如娟警惕地看著楊瓊。“我可跟你說，娘娘是不許你出門的。你若是擅自跑出去，我可是要受責罰的。”

楊瓊的身子其實已經大好了。近來天氣轉暖，她早就想出門去透透氣。可惜康妃說什麼都不準。今日赴宴也不帶她去，她實在有些憋得難受。

“如娟，事關娘娘安危，我只是出去看看，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來。”

如娟白了她一眼，蹦出兩個字：“不行！”

楊瓊還想再遊說，如娟已經起身走了。楊瓊鬱悶地坐在椅子上，看來出門的願望是實現不了了。

素箏回來，進門沒看見如娟，只看見楊瓊坐在椅子上無聊地把玩著自己的香囊。

“青燁姐姐，如娟姐姐呢？”

楊瓊一見是素箏，立刻來了精神。“如娟有事出去了。你跟蹤常嬤嬤有什麼發現？”

素箏知道楊瓊的品級地位都在如娟之上，所以不敢隱瞞。“常嬤嬤去了西面的錦屏樓。奴婢跟上樓，見常嬤嬤和一個眼生的宮女說著什麼，奴婢不敢耽擱，這就回來報信了。”

錦屏樓？楊瓊記得這個地方，康妃曾經帶她去過。那次自己還被凍感冒了。

“你在這裡等如娟回來，我去看看。”楊瓊不等素箏有反應，拿著自己的映月劍就出了瓏華宮。？

☆、（10鮮幣）第一百八十二章　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