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夾了一張小小的葉脈書籤。那是沒有染色的那種,只是薄薄的透明的一層,舉在眼前才能看清上面那些密密的細小的脈絡,象徵著生命的流轉。雖然他曾經想要把他染成那種漂亮的鮮綠色,但是他的戀人卻說,‘那不過是虛假的生命,在剝奪了它的生命之後再給它上一層顏色其實很多餘’其實他只是覺得有個顏色比較好看。
好吧,有時候那傢伙還是很幼稚的,雖然他的言論是歲月的凝聚,但是那並不能掩飾他的那一點小心眼。
威爾嘴角彎起和煦寵溺的淺笑,摸了摸那枚小小的葉脈書籤。他轉身走向臥室,輕輕的握住銅質把手然後推開門。
幾乎一眼就會注意到那個靠坐在窗前看書的傢伙。
他的戀人。
有時候有些存在並不會因為時光流逝或者什麼別的原因而褪色,就像是久埋泥土的金器,經過處理仍然可以發出奢華的光又或者它們就像是陳酒,歷經歲月也只會更加的醇厚,每一口都是極致的享受。
阿德萊德就是這樣的吸血鬼。
威爾已經記不清他有多少次在這個地方、以這種角度看著阿德萊德,但是每一次,他都會深深的凝視著那個身影,一動不動。
他微微向後靠坐在椅子裡,交疊的膝蓋上放著一本書,一手支著頭,一手翻著書頁,那隻手彷彿羊角骨一樣的泛著皎柔的光,骨節勻稱結實。威爾出神的順著那個修長有力的手臂往上看,就是寬闊的肩線,側臉的線條優美卻顯得有些尖銳,端正的額角,細長優雅的眉眼,微垂的睫毛像是羽毛一樣,輕覆著灰藍色的深邃眼睛最耀眼的就是從耳邊垂下的金子融化一樣的柔軟髮絲,襯著略顯蒼白的面板更加皎潔他的嘴角並不明顯的上揚著,但卻讓整個有些傲慢冷漠的外貌突然柔和起來。
“你總是這樣看著我,”阿德萊德無奈的抬起頭看向威爾,臉上的笑意仍然沒有消失:“這一頁書我已經停留很久了,親愛的。”
他動作優雅適度的把書放到寬大的窗臺上,然後朝威爾伸出手。
威爾忍不住發出輕快的笑聲,快步走過去,拉著他的手順著力道坐到金髮吸血鬼的懷裡。
“我有這麼好看嗎?”阿德萊德仰頭看著摟住自己脖子的孩子,聲音低醇的問道。說是孩子似乎有些不恰當,因為坐在他懷裡的是一個身材修長柔韌的青年,肩膀舒展,腰肢柔軟,修長白皙的脖頸好像優雅的天鵝一樣,俊美端秀的五官純黑色的髮絲,冰藍色的瞳孔就像是稀有的鑽石一樣美麗。他不由帶著一點驕傲自豪,因為眼前的這份美麗是獨屬於他一個的。
不管威爾如何變化,在他的眼裡,總是一個孩子。他願意給予他儘可能的愛,儘可能的守護。
“這樣不好嗎?”威爾不滿的嘟囔,然後又自己笑了起來。
阿德萊德按著威爾細膩的後頸咬了他一下,挑了挑眉說:“你知道,不管是多麼美麗的藝術品,總是會有看膩的一天因為我們總是對新事物抱有更加強烈的好奇心新事物代替舊事物,總是這樣。”
威爾冰藍色的眼睛倒映著阿德萊德調笑又帶點認真的表情,莫名的浮現一點包容的笑意。他摟住阿德萊德脖子的手臂收的更緊,然後低頭在阿德萊德發頂親吻,低笑道:“你也並不總是正確的,阿德霍普每天都要用黃油和香料,我們天天食用,但卻並沒有厭煩不是嗎?因為那已經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
你是說,我已經成為了你生活的一部分,或者說,生命的一部分嗎?
阿德萊德勾起嘴角打量著威爾,心裡越來越被一種滿足和喜悅充滿,膨脹然後幾乎無法控制的大笑起來。他猛地站起來,有力的手臂摟住威爾的腰旋轉著,劇烈的動作攪亂了陽光下的微塵,形成一個奇妙的漩渦。
“嘿——”威爾幾乎有些驚慌失措的扶著阿德萊德的肩膀喊道:“快放我下來——!!”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對吸血鬼來說根本不懼威脅的動作卻讓他一陣陣的暈眩,心臟都彷彿在激烈的躍動著,血脈湧動。
“沒門兒寶貝”阿德萊德露出一個稱得上邪惡的壞笑,壓著懷裡的青年撲到了柔軟蓬鬆的四柱床上,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威爾的上面。
威爾雪白的臉上浮現隱約的紅色,他明亮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年長的吸血鬼,那讓其他吸血鬼都不寒而慄的視線卻在阿德萊德面前好無用武之地。
“現在還是白天!”威爾修長有力的手指緊抓著阿德萊德襯衫下結實的肩膀,惱羞的說:“而且中午我們還要和霍爾本傑明他們吃飯!”
阿德萊德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