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他後一句話含意深刻,雖然還沒完全接受,但顧言下意識地問:“那你是來”
看了他幾秒,言葉站起來,俯身越過餐桌,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道:“找你為我負責。”
第五章
車行門口,顧言蹲在摩托車旁邊,一手拿著抹布在輪胎上來回畫圈,眼神呆滯地盯著地面,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麼。
言葉的一句“為我負責”像是一句咒語,一連幾天,天天在他耳邊迴盪。
直到現在,顧言仍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他也說不清是不相信言葉的話,還是不相信自己會酒後亂性。
自認還算是個正直的男人,男子漢敢做敢當,這點擔當他還是有的。如果言葉是女人,於情於理他都該負責。可就算不是女人,他也不能——不能耍賴啊!
但如果言葉是在騙他,他更想不出為什麼——橫看豎看,自己都沒什麼值得騙的,無論是財還是色,都沒達到標準啊!
“嘖!”想得心煩意亂,他乾脆扔開抹布,一屁股坐到地上,習慣性地撥弄著腳踝上的紅繩,然後不可避免地想到現在正在樓上的男人。
和自己比起來,身為受害者的言葉反而豁達得多。彷彿只是和他開了一個玩笑,笑過之後,他和剛來時幾乎沒什麼兩樣,再沒有提過“負責”的事。
言葉不提,他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他每天起得比自己早,先開店門,然後再做早餐,有時候會在車行裡坐在沙發上看雜誌,或者什麼也不做,就站在旁邊看他修車。房間每天都打掃,衣服也兩天洗一次,就連家裡那盆買回來幾年都沒開過花的仙人掌,被他幾天照顧下來,昨天都開花了。還是粉紅色的。
對方從裡到外的作為簡直就像一個賢妻良母,只差兩個人沒睡一張床!偏偏自己還習慣了,並且還他媽的覺得不錯!
顧言抱著頭,覺得可能自己還沒把事情搞明白之前,言葉就已經完全入侵他的生活。
他正在為自己的優柔寡斷檢討時,言葉從二樓下來,站在樓梯上看著他。幾秒鐘之後,問:“坐在地上幹什麼?”
顧言一個激靈回過神,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轉過身朝他笑了下,“沒什麼。”
言葉雙手環抱在胸前,說句“吃飯了”就轉身上樓。
說實話,男人能有像言葉這樣的廚藝真是很難得,顧言甚至覺得就憑言葉做的飯,讓他在這裡白吃白住都值得。
上了二樓,言葉端著菜正從廚房出來。顧言被那撲鼻的香氣吸引,雙腳像自有意識般就靠過去了。
言葉把菜放在桌上,顧言剛靠過來就被他拉住手臂,下一秒男人的兩隻手已經放在他腰上。
剛才說言葉和剛來時“幾乎”沒什麼不同,就代表還有那一點點不同,就是對他曖昧輕薄的舉動越來越多了。
在他腰上前後摸了一圈,言葉微微一笑,抓住顧言身上的T恤下襬往上一掀,輕輕鬆鬆就脫了下來。
“先去沖澡。”言葉朝他揚了揚下巴。
“喔!”顧言點了一下頭,轉身往浴室走。走到半路,才發現自己又不知不覺間乖乖聽對方的話了。
回頭看了一眼,言葉背對著他坐在餐桌前,那瞬間,他突然覺得,有個人在家裡等自己吃飯的感覺真的不錯。
顧言覺得言葉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除了是個男人。
但他也是個男人,還對另一個男人做出那種禽獸之事——雖然到現在還沒完全確定,可如果他真的做了,那言葉現在絕對是以德報怨啊!
匆忙衝個澡換了衣服,顧言坐上餐桌。言葉把飯盛好了放在他面前。
兩人默默地吃了一會,顧言抬頭看著對面的人正優雅地用左手使著筷子。
言葉的食量不大,顧言覺得應該是模特兒要保持身材,但他又不忌口,無論多高熱量的東西照吃不誤。
“怎麼了?”知道他在看自己,言葉頭也不抬地問。
猶豫了一下,顧言問:“我那樣對你——你不恨我?”按理說,一見面就砍了他都不為過吧?
言葉停下筷子,抬頭看他。
不太敢直視他,顧言有點尷尬的低頭用手背蹭了蹭鼻子。
揚起嘴角,言葉放下筷子,雙手交疊,撐著下巴看他,“你說呢?”
三個字而已,卻充滿暗示性。顧言抬頭,言葉上身向後靠著椅背上,只是微笑著,周圍彷彿充斥著一股無形的氣——令他覺得臉上有點發燙。
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