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己真的慾求不滿了?
雖然和在溫泉旅館時感覺不同,但整體而言,言葉還是個不錯的室友。等顧言洗完臉換了衣服,言葉已經把早餐端出來了。
溫熱的白粥、煎得半熟的荷包蛋,處理過的醬菜又重新用醬油和醋拌了一下,看起來就很開胃。
“這些是——你做的?”他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繫著圍裙正在忙碌的男人。
言葉“嗯”了一聲,把圍裙解下來搭在倚背上,“東西都是你冰箱裡的,材料不多,我就隨便做了點。今天我回去買些才回來,你要是不喜歡做飯,以後都由我來。”
顧言自然一百個同意。坐下之後開始動筷子,一口熱粥配著醬菜下肚,感動得他幾乎要熱淚盈眶。
他有多久沒有坐在自己家裡吃現做的早餐了?就算還沒離婚之前,前妻也很少下廚的。
言葉坐在對面,揚著嘴角看他吃得狼吞虎嚥,眼神裡有些意味不明的東西。
“你怎麼不吃?”顧言咬著煎蛋抬頭問他。
“其實”言葉有些欲言又止。
“嗯?”
“我這次來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找一個人。”
為人?顧言先是疑惑,然後突然明白了,笑著問:“你不是看上了誰就追出國了吧?”
“嗯——差不多。”
“看不出你還挺痴情啊?不過能讓你這樣的帥哥追這麼遠的,肯定是大美人吧?”顧言的語氣裡帶了點男人之間的調侃。
言葉微微一笑,“長相這種事,每個人的喜好應該是不同吧。”
點點頭,顧言一邊往嘴裡扒飯一邊問:“那是什麼型別的?清純還是妖豔?”
“是男人。”
“男——”顧言所有的動作都停住了,連嘴裡的東西都忘了嚼。
言葉看著他,用深情得足以讓人心醉的聲音說:“而且,我已經找到了。”
“噗!”顧言嘴裡嚼了一半的東西全噴了出來。
好髒——言葉看著面前一片“湯湯水水”,連嘴角都僵了。不管他的情話對顧言是否有用,這個男人破壞氣氛的功力倒是一流。
第一次遇到這麼不解風情的,言葉突然覺得對顧言不能像以前一樣,弄點風花雪月就行了,他得調整策略。
“不、不好意思!咳!”顧言急急忙忙地放下碗筷,想收拾殘局卻又不知道從哪下手。
他可能有點遲鈍,但絕對不算傻,剛才言葉的意思,怎麼看都像是在說他——
但顧言又覺得不可能,應該是自己想歪了,心裡的矛盾弄得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好擦了擦嘴。
這時言葉輕輕嘆了口氣,問:“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說話時臉上有股哀怨。這本來是專屬於怨婦的表情,硬是讓他做出屬於男人的憂鬱頹廢。
顧言完全摸不著頭緒,更茫然了,“記得什麼?”
“在溫泉旅館的那天晚上,我們一起泡溫泉時,你喝醉了。”
顧言愣住了,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喝醉了。而且直覺告訴他,一般男人喝醉之後是沒什麼好事的。
“我喝醉了?”
“而且醉得很厲害,完全不聽別人說話。”言葉嘆了口氣,“你瞪著我,向我靠過來,惡狠狠地命令我不許動!”
“什麼?”顧言想像不出自己是怎麼個惡狠狠法。他平時不太喝酒,偶爾小酌也很節制,從來沒有喝醉過。
“然後,你把我按在池邊——”言葉把顧言發酒瘋的事添油加醋,改編成一場令人髮指的暴力事件。但說到最後,暴力事件又變成情色故事。
顧言混亂了。
“你、你是說我、我把你”
看著男人的臉色由紅變白到鐵青,言葉忍住笑,最後以一句話做為總結,“你弄傷了我的屁股。”
這是個隱晦的暗示,但絲毫不影響對顧言的衝擊性。他還沒天真到認為弄傷屁股就真只是屁股破了皮。
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知道是震驚多一些還是質疑多一些,言葉問:“你不相信?”
與其說是不相信,倒不如說是不敢相信,顧言從來不知道自己能醉到連性傾向都改變。凡事都要講證據,但是難道要言葉現在把褲子脫了給他看?他也看不出來啊!
彷彿是看穿他在想什麼,言葉也覺得差不多了,說了一句,“放心,我又不是來找你報仇的。”語氣很輕鬆,但又皺了皺眉,“雖然那晚真的算不上一次美好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