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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說著,大娘一邊無不擔心的看著巷子深處——果然如她擔心的、那一群人在尚未開門的花鋪前面停下,錦衣馮胖子跳下馬來,氣勢洶洶地令人上去拍門,一時不開,居然要指揮小廝們砸了門。

白姑娘白姑娘該不會有事吧?她那樣古怪的脾氣,難道得罪了徐侍郎?

一想到此,顧大娘打了個寒顫,手足無措。白螺姑娘好歹也和她認識了好幾年,雖然表面淡淡的,但是對她照拂卻是頗深——她也從心裡喜歡這個有些奇怪的女孩子,想方設法的給她找好歸宿如今,好容易白姑娘終生有靠,這當兒上難道要出事?

顧大娘顧不得背上劇痛,也顧不得收拾被砸爛的攤子,只是對秦寡婦匆匆交代了一句幫忙照顧一下攤子,便顫顫的顛著小腳直奔幾條街外的曾家。

徐侍郎如此的權勢如果萬一真的白姑娘有什麼事,百花曾家是唯一能指望幫忙的了。雖然不過是花木行當的人家,但是卻出入達官貴人家,結交頗廣,想來也是能說幾句話的。何況白姑娘是曾家長孫未過門的媳婦,不找他們、還找誰呢?

顧大娘顛著小腳走著,只恐來不及。

“咳咳,咳咳”梳子啪的一聲掉落到地上,白衣女子捂住嘴劇烈的咳嗽起來,用手輕輕捶著自己胸臆,然而依然止不住,不由咳得彎下腰去。

“姐姐,姐姐!”架子上的白鸚鵡驀然驚慌起來,尖聲叫著,撲簌簌飛過來落在白螺身邊的一株木蘭上,黑豆也似的眼睛滴溜溜轉著,彷彿不知如何才好,空自著急半天,最後只是伸出爪子抓抓白螺的肩頭。

“沒、沒事。”白螺對著雪兒勉力一笑,然而手卻是不由自主的因為劇痛而顫抖。

她手指痙攣地抓緊了衣襟,那柔白的肌膚上,每一處指節都慢慢滲出血來!

“姐姐!”再也顧不得已經是清晨,鸚鵡飛了起來,半空收斂翅膀,撲簌簌落到地上時已經化為一個二八年華的垂髫少女,撲過去一把扶住了白螺,感覺花鋪女主人全身滾燙,微微顫抖不止——更可怖的是,透過白衣,依稀可見全身每個關節之處都有殷紅的鮮血絲絲縷縷滲出。

“沒事今天是三十,老毛病犯了而已”斷斷續續的,白衣女子苦笑著說,“今兒看來是不能出去開鋪子了,似乎痛得比以往厲害些,得養將半日才行。”

“真狠那些傢伙真狠啊!”看到白螺身上的血跡,雪兒恨恨咬牙,眉間都是憤怒,“罰玄冥大人永世輪迴、姐姐謫入凡間也罷了,還要生生拆去一身的仙骨——姐姐也是好樣的,那時這般撕心裂肺的刑法、竟也一聲不吭地全承下來”

一邊說著,雪兒一邊上去關門,一邊猶自恨恨:“這些都罷了,居然這拆骨裂體之痛每到月圓之時都要發作一次!幾百年都是這樣!那幫傢伙真狠毒啊!”

“別多嘴扶我先坐下。”身上的血越滲越多,然而白衣女子只是輕叱了雪兒一句,顯然體力已經不支,她扶著身邊的花木,臉色蒼白如雪。

雪兒眼見得白螺情狀不好,忙忙的過來扶住了她:“依我說、姐姐也別等成親再去見玄冥大人了,先去私下要了花鏡回來是正經的——有了花鏡護著,姐姐的苦或許能受的少些。”

一邊說,雪衣少女回頭找著了門閂,準備將半掩著的門關上。

“幾百年都這樣了哪在乎多受幾個月?”白螺微微咳嗽著,苦笑回答,想了想,從腰間解下一把琺琅鑰匙來遞給雪兒,“你替我去院子裡採一些龍膽白薇來,服了便好了。”

雪兒不敢怠慢,接過鑰匙,繞過屏風去,開啟了院子的門走了出去。

房內極安靜,白螺略微急促的呼吸響起,身上的血一點一滴滲出,浸透紗衣。

寂靜中,忽然花鋪的門被人敲了起來,粗魯的大喊:“有人麼?我家老爺要來買花了!快點開門!”

“今天花鏡不開張,請回。”那樣飛揚跋扈的驕橫氣息激起了女子的怒意,白螺壓了一口氣,也不開門,只是坐在那兒對著門外的人回道。

“我家老爺要買花!不開門也得開門!”外面那個家奴地氣焰更加囂張,顯然已是不耐,把門擂得山響,“小小花鋪,也敢這般託大!——不開?小的們,給我把門砸了!”

白螺取了一件厚點的黑色夾衣披在滲血的白衣外頭,扶著桌子站起來,不等外面人動手,徑自開門出去,眼睛一掃那群人,冷冷道:“誰說要把門砸了?”

白螺取了一件厚點的黑色夾衣披在滲血的白衣外頭,扶著桌子站起來,不等外面人動手,徑自開門出去,眼睛一掃那群人,冷冷道:“誰說要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