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力捏了一把,絞縮著陣陣的痛。
祈綏半坐床上,執拗地將他抓得很緊很緊,彼此情緒跌宕,叫囂著無聲的暗潮。
“褚辭,你說話啊。”
說話。
他能說什麼。
說你不要喜歡我,這不合規矩。
還是說,你思想不純,不該這樣,他們之間不能是這種模模糊糊的關係。
胸腔裡的那顆心突然充血發脹,像是一團發酵的海綿,吸了血又壓縮,壓縮後又溢位鮮血。
生怕下一秒就會破裂,窗外暴雨也沖刷不去半點痕跡。
褚辭深吸了一口氣,掌心柔膩得又冒出汗意,他回身,眼前的一點暗光被遮擋得更加嚴實。
“綏綏,別鬧了。”
“鬧什麼?”
要麼不說,要麼說得清清楚楚。
祈綏明顯是想把這件事搬到檯面上,不說出來,兩人心裡始終會有疙瘩。
腕骨上的溫度燙人,褚辭垂眸,看著面前的少年,呼吸都是亂的。
“綏綏,你還小。分不清什麼是情愛,你對我只是依賴,不是感情。”
話搬到了檯面上,只能面對。
腕上的手勁兒稍松,祈綏放開了攥他的手,眸子耷拉下來,聽不出情緒。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分不分得清?凡間男子二十便為弱冠,我都八百歲了。”
褚辭心悸,“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褚辭,哪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褚辭靜默,也在心裡問自己,哪裡不一樣。
他說不上所以然,更無法直視面前人的眼睛,說不上是道德的譴責還是自身的抗拒。
但荒謬感確確實實存在。
“綏綏,你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判斷。我不認為你對我的感覺是情愛,更可能是依賴氾濫,讓你產生了錯覺。等你再長大點,就會發現……”
話沒說完,眼前突然一黑。
祈綏一踹被子直接從床上起來,衝上去把男人一個熊抱,死死摟住他脖子!
“褚辭!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居然敢拒絕我!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拒絕我!什麼依賴氾濫,什麼錯覺,老子長得夠大了!非得我當你爹你才覺得夠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