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它的羽毛,害得它怎麼也飛不到山巔。
但是他找了又找,看了又看,沒發現一根羽毛。
褚辭只能將希望再次咽回肚子裡。
午間小憩,褚辭做夢。
又夢到了當年的長棲殿,剛開始一切都還好好的,轉眼又到了千年前的那場獻祭。
他心裡難受,潛意識想避開,便又夢到這千年來。
小白,小白……
小白。
褚辭喃喃,“綏綏,為什麼不回家……”
一覺醒來,褚辭睡得昏昏沉沉。
意識剛回籠,眼皮都睜不開。
整個人像剛溺水被救回來似的,額前碎髮黏膩,粗重地喘著氣。
他下意識抬眼,去看小窗臺,什麼都沒有。
“綏綏,你在哪兒啊……”
-
褚辭一個人吃了晚飯,又將門口的積雪掃乾淨,他坐著坐著突然看著桌上的鳥巢出了神。
鳥巢是他新做的,他又在裡面塞了棉花,在雪山不會冷。
但這次小白沒有回來。
它失約了。
他不知道看了多長時間,在腦海裡將日子算了一遍又一遍,心想他再等一年。
再等一年他就不等了。
雖然上一年他也這麼說。
褚辭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時間跨度太遠,想象現實都有,他沒辦法又開始恍惚,暈暈乎乎。
他累了,脫掉外衣準備上床睡覺,外頭突然傳來敲門聲。
褚辭一頓,心想不會是拂華吧。
但這傢伙一般都是白天來,大晚上的能是誰,雪山上又沒有別的居住的人……
他走神,敲門聲又開始響。
寂靜夜裡格外清晰。
隔著一扇門的距離,他聽到一聲“褚辭”。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那一聲呼喚穿梭千年,融化了每一片雪盪漾的思念,造就千千萬萬年越過的每寸光陰,抵達雪山之巔。
“綏,綏綏……”
褚辭從來沒想過短短几米的距離,他會走得如此艱難,腳上灌了鉛似的,跌跌又撞撞。
沒有呼吸,眼前瞬間模糊。
他害怕是自己的幻覺,害怕自己又聽錯了。
可當開啟門的剎那。
窗臺上一盞小夜燈照亮了無邊的夜,少年染著一身風雪,瀟灑恣意依舊是當年的模樣。
“褚辭,我回來了。”
--正文完--
2024.0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