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給你煮點醒酒湯,不然醒來會難受。”
“你怕我難受為什麼讓我喝那麼多酒?”
“不讓你喝,你會更難受。”
祈綏突然就笑了,臉頰酡紅,醉醺醺地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臉,“你是不是怕我灌醉你?我沒有想灌醉你……”
褚辭不置可否。
俗話說的好,酒後吐真言。
他也想知道,祈綏能說出什麼驚天爆炸大新聞。
還沒想好問點什麼,對方先一步開口。
很小聲很小聲地問:“褚辭,我離開這一年你遇到喜歡的人了嗎?”
褚辭也學著很小聲很小聲地回他,“你希望我喜歡別人嗎?”
“……”
氣氛詭異地沉默下來。
祈綏半晌沒出聲,突然放下了撫摸他臉的手,畏畏縮縮地扯著被子又要鑽進被窩。
“不許躲。”
褚辭及時制止住他的動作,佯裝微怒,“禮尚往來,我都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要回答我。”
“一定要回答嗎?”
“現在不說,等你醒來更不會說,幾天後再回軍營,不知何時才能與你見了。”
祈綏聽著,蔫噠噠的醉得不輕,像是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
他在腦海裡仔細地遣詞排句,寬慰道:“沒關係,等以後我再厲害點,在戰場上立了功升官,我想出軍營就出軍營。”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你想見我就見我。”
日暮斜山,醉了酒的夕陽透過雲層照出暈染出片片光圈,踩著窗欞的一角撒在少年一眨一眨的眼。
褚辭腦海中閃過幀幀幕幕,明明混亂成一團漿糊,可每一幕挑出來都無比清晰。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三生樹下,月老對他說的話。
三生樹系定有緣人,此生此世不分離。
褚辭的視線落在他腕骨上纏繞的紅繩。
許久找回自己的聲音,“那我不會喜歡別的人,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這話說得實在認真,祈綏迷迷糊糊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是不是他執念太深,居然做起了褚辭的春夢。
若是褚辭知道了,會不會被氣得發抖,然後又開始彆扭,躲著不理他。
但這都是夢了,連個夢都不讓人做了嗎。
少年側躺在床上,看著眼前的男人好幾秒,突然伸手揪了揪他的耳朵,兇巴巴地問:“那我是別的人嗎?”
“你覺得是嗎?”褚辭反問。
祈綏當然覺得不是,他那麼小就和褚辭在一起,如果他都是別人了,那誰還是自己人?
於是他很肯定地搖了搖頭,並小聲詢問,“不是別人的話,算內人嗎?”
褚辭無奈,接受他這個稀裡糊塗的稱呼,“算。”
“那我可以親你嗎?”祈綏說,“上次親你你好像躲了。”
“沒有躲,是你親得太快了。”褚辭糾正。
聽。
這根本不像是褚辭能說出來的話。
如果是褚辭,他肯定會說,“你不該親我,這不合規矩。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不這麼想了……”
祈綏更加確信這是夢了。
他抬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往下,飛快地在他唇瓣上貼了一下。
速度很快,比上次還快。
像生怕面前人把他推開一樣。
但面前人沒躲,定定地看著他,認真道:“親也親了,便宜給你佔了。答應我,下次不許再多喝酒。”
“為什麼要答應你?”祈綏問,“我佔你便宜你不偷著樂,居然跟我提要求。這叫,蹬鼻子上臉。”
褚辭樂了。
沒想到不僅是酒後吐真言,連膽子都大了不少。
兩人距離很近。
稍微一低頭,呼吸就能打在彼此臉上。
褚辭笑了笑,好脾氣地順著他的話說,“那你佔我便宜是因為喜歡我嗎?你也佔過其他人的便宜嗎?”
“當然沒有。”
祈綏眯著眼衝他笑,吐出的酒氣縈繞兩人鼻腔,“別人我才看不上。因為——”
祈綏一字一頓地說:“只有你風韻猶存啊。”
“……”
褚辭氣笑了。
那晚上褚辭還是沒能成功去結賬,坐在床邊被祈綏摟了一整夜,嘀嘀咕咕地一直在他耳邊說悄悄話。
說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