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雲層中的黑影愈來愈近,祈綏抬手擋在前面眯了眯眼,一抹綠色驟然逼近。
“啊啊啊我的綏!”
驚天動地一聲,祈綏的耳朵差點兒被震聾,隨即肩上重量一沉,他被抱了個滿懷。
“嗚嗚嗚嗚嗚嗚我的綏,我真是太苦了!這麼久不見,你的肉明顯見長啊!!”
“你說什麼!”
紫菘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他身上擦,祈綏憋得臉色通紅,一拳頭揮在了他腦門上。
紫菘哎喲一聲,屁股墩著地,暈頭轉向的。
祈綏上去就掐他臉上的肉,“什麼你的綏,叫大哥!”
“大哥大哥!”紫菘飛快認慫,連忙擋開了他的攻勢,“錯了錯了大哥!”
當初兩人百來歲就認識的交情,因為一場石頭剪子布就定下的大哥小弟身份,就算幾萬年不見,也絕對不能受到一點影響!
祈綏哼了聲,朝他伸出一隻手,把紫菘從地上拉起。
兩人對視了片刻,紫菘望著他,鼻尖忽然一酸,再次傾身把他抱住,重重給了仗義一拳。
“你小子,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醒來了為什麼不回來看看,我聽說你又活過來……嗚嗚嗚嗚嗚嗚!”
紫菘再次失聲痛哭,崩潰了好一陣兒。
男子漢大丈夫哭成這樣,著實丟臉,但他真的忍不住啊!
祈綏小聲嘆息,眼睛一閉,隨便他把鼻涕眼淚的擦自己身上,又往他背上拍了好幾下。
“哭什麼,我這不沒死嘛。你上趕著給我奔喪啊?哪有你這樣的。”
祈綏把人推開,嫌棄地擦了擦少年臉上的淚,“當初被先生打手板都沒哭,這會兒哭個什麼勁兒。不許哭。”
紫菘嘴巴一扁,挽起袖子可憐兮兮地擦眼淚,土蘿蔔都快變成醃蘿蔔了。
“好兄弟,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什麼呢,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祈綏欣慰嘆氣,眼眶也跟著酸酸的,莫名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錯覺。
“大哥當初果然沒白疼你,上樹掏鳥蛋都記得給你帶根毛。”
紫菘眼淚猛地一收,“……”
祈綏又說:“我本來打算過段時間再去找你敘敘舊的,沒想到你先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這裡被褚辭設了禁制,按理說不會被神界的人察覺。
紫菘剛想解釋,半空中突然又降下兩道黑影,褚辭在前,拂華緊隨其後。
一把摺扇花孔雀似的在跟前晃啊晃。
祈綏微微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拂華落地的瞬間。
摺扇一收,雙手大張,衝上來把他狠狠摟進了懷裡,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綏綏,叔的寶貝好大兒!好久沒見你,我想死你了啊!有生之年,我居然還能再見到我的寶貝好大兒嗚嗚嗚……”
祈綏表情麻木。
他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出。
等拂華表演夠了,把祈綏利落一推,一甩摺扇,又恢復了那副死裝死裝的樣兒。
摸摸祈綏的臉,又捋捋他的頭髮。
感嘆道:“恢復的不錯,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漏二兩肉。沒枉費你爹我這些年在褚辭尋找你魂魄受了傷還日日給他調整神元啊……”
話音剛落,褚辭淡淡地斜過去一眼。
“你是誰爹?”
褚辭跟拂華很早便一起遊歷四方,是過命的交情,情同手足,神界也是鄰居。
他跟祈綏是夫妻,這傢伙敢自稱爹?
祈綏一跨步,到褚辭身邊挽住了他胳膊,故意激他,“叔這幾萬年也沒怎麼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誒你——”
紫菘搶答,“拂華仙君不是孤家寡人了!他喜歡上下界一個……唔唔!”
嘴上一堵,紫菘被死死捂住,拂華惱怒地瞪他一眼。
“這事兒還沒成呢!小兔崽子,嘴這麼快!”
拂華氣不過,自尊心告訴他絕對不能輸給面前這對兒,萬一沒成豈不是丟死人!
想當初他得知祈綏喜歡褚辭的時候只覺天都塌了,褚辭對此也有些顧慮,告訴他不用太擔心,只是孩子心性,他會處理好。
於是他放心地把對祈綏的教育工作交給了褚辭,想讓褚辭帶他重回正途。
結果!
一轉眼,這兩人揹著他搞一起了!
氣得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