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過半,攝政王的親信侍衛青書守在長秋宮外,雙手抱劍,靠在牆頭迷迷糊糊地打著瞌睡。
冷風打在臉上,稀稀碎碎的刺撓。
就在這時。
方才還靜悄悄的長秋宮突然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陶瓷摔地響,驚得樹上的鳥都飛向了半空。
青書臉色驟變,莫不是進刺客了?
拔腿就要闖進去救駕!
下一秒。
小皇帝又是一聲驚天動地,“楚彧!老子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了!死開!”
青書腳步一頓,手還停在門框上。
轟的一聲!
抬眼就瞧見對面屋子裡,小皇帝破門而出,衣冠不整地衝了出來,邊跑邊還在穿靴子!
屋子裡立馬傳出懶洋洋的一聲,“陛下,天還沒亮呢~”
“楚彧,你完了!明天我就召男寵進宮!”
祈綏被折騰得不輕,走路都踉蹌,長髮凌亂的散在肩頭,眼角還帶著情慾過後未消散的紅暈。
他剛要出門,立刻跟剛進門的青書撞了個對眼。
操。
丟人!
祈綏一咬牙,視線落在院子的圍牆,當即衝過去。
青書還納悶他要做什麼,不會是撞牆吧。
思及此,青書表情一變,拔腿上去要阻止,“陛下,你別亂來啊!”
就見小皇帝一腳踩上牆角的幾根破凳子,伸手利落地翻上了圍牆,穩穩停在牆沿。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青書看得目瞪口呆。
“陛下!”
咻的一下,祈綏跳下圍牆,人不見了!
與此同時,楚彧從屋裡出來,站在門口望了一圈兒,沒見到想到的人。
目光轉移到某人身上,“陛下呢?”
青書惶恐,“陛下翻牆逃了!”
楚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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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還在早朝會,祈綏連夜跑回了乾寧宮,一關門整個人軟在了床上。
半死不活的,像被抽乾了精氣一樣。
腦袋捂進被褥裡,渾身汗涔涔的,說不出的疲憊。
感覺剛閉上眼沒多久,就有小太監進來,恭敬道:“陛下,丑時過了,該起來早朝會了。”
早朝會……
差點兒忘了今天還要早朝會。
昨晚玩得太過火,祈綏現在都是沒緩過來的狀態。
小太監見狀要上前伺候,立馬被祈綏推開,啞著嗓子道:“朕自己來,你去準備熱水吧。”
“是。”
小太監離開,祈綏掙扎著起來,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迷迷糊糊地把自己收拾整齊。
確保沒什麼紕漏後,這才去了前殿開早朝會。
文武百官已整整齊齊地得等待在臺上。
他出現的那一刻,立刻高呼“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祈綏不注重這些形式主義,打了個哈欠,叫他們平身。
前頭嚴肅的一系列稅收災情等系列彙報後,祈綏正要宣佈退朝,臺下突然有個官員站了出來。
“陛下!”是監察署的人。
祈綏公事公辦,“李愛卿,有何事稟報。”
“陛下。”
年過半百的男人站出佇列,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禮,言語間裹挾了極盡的不滿。
“今日攝政王殿下又未來上朝,這一個月以來,我們開了五次早朝會,他卻只來了一次。
攝政王殿下如此怠慢,不知是對陛下的不滿,還是對我們文武百官的不滿。”
祈綏想說他只是單純的懶,這上朝就跟上班一樣。
要擱自己,其實也不想來。
還沒張口解釋,底下又冒出了別的聲音。
“李大人,這是何意?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在挑撥陛下與殿下的君臣關係啊?陛下都不曾說什麼,你插什麼嘴?”
說話的先前是攝政王是朝中的黨派。
李大人被這麼一懟,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陳大人,你話別說的如此難聽。下官在監察署任職,自然要替陛下分憂……”
話音剛落,迅速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攝政王殿下如今讓權陛下,文武百官都看在眼中,記在心裡。
他此番作為李大人不滿意嗎?先前民間傳言說我們殿下是亂臣賊子,現下莫不是還要說我們殿下不尊君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