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救過他,還是原主?
他眉心微皺,心口堵悶悶的,帶著傷藥走到床邊,給他往傷口上塗藥。
他喃喃道:“迦南,我不想你去送死,這個祠堂一定要毀掉嗎?我們現在就離開苗疆,好不好?”
迦南別過了頭,拳頭無意識地握緊。
“我不要他們的命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祠堂我必須毀掉,他不是我們的神明,是吃人的怪物,是惡靈。”
祈綏垂眸,專心致志地擦著他的傷口。
有什麼話想說,又一個字沒說出來。
糟心透了。
“綏綏,祭祀就在半個月後,我會在這之前送你離開苗疆,不用擔心會連累你。”
“我不怕連累……”祈綏說。
“我怕。”
迦南望向他,眸底深邃窺探不進半分複雜的情緒,疼得瞳仁發顫。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我強人所難,本來我們不該有交集的,可是我真的……我不敢。”
他怕萬一行差踏錯,就會出現上一世的悲劇。
祭祀臺崩塌,祠堂化為一片廢墟。
古老的苗疆部落就此覆滅。
祈綏手指用力,在他傷口上不輕不重地摁了下,“別矯情,祠堂的事我會解決的。”
“你解決什麼?祠堂危險,不是外人隨便能進去的!”
迦南咳嗽了聲,眉頭狠狠皺起。
祈綏漫不經心地回應,“你別擔心了,我有分寸的。”
“什麼分寸?”
迦南嗓音沙啞,神情慍怒。
“綏綏,這是我的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是我該承受的,你不該摻和進來。”
祈綏掀眸,表情淡淡的。
“別對我大呼小叫,我從小就怕狗。”
兩人壓根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迦南有些著急,臉色沉了幾分,“祈綏!”
他叫他全名,他叫他全名!
“你跟誰擱這擱這呢?”
祈綏噌的下站起了身,把藥罐子往他懷裡一塞,“老子不伺候了!”
迦南頓時氣息不穩,從床上爬了起來。
捂著胸口冒冷汗。
“祈綏,我說的你到底聽明白沒有,我不需要你替我做任何事,我明天就送你出苗疆!”
祈綏本來心情就不爽,這會兒更是惱火得很。
這傢伙怎麼就一根筋呢,要是他去送死了,自己怎麼辦?
帶著自己身體裡的那條蟲子一起下葬嗎!
狗咬我我不咬他,我直接燉了它!
祈綏磨了磨牙,一鼓作氣地衝上去。
抓起迦南床上脫下來的衣服和被褥,抱起就往門口跑。
“我看你今晚上火氣挺大,冷冷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