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賀滄本能地嚥了咽口水,“迦南在裡面呢,但他現在不方便,你們回去吧。”
“不方便?什麼不方便?你知不知道祠堂進了人,裡面的東西被搞得一團糟。
每家每戶我們都搜查過了,只差迦南這裡!來的路上我們還看見了血,一定要進去探個究竟!”
寨民們也應聲附和起來。
“少主,我們就是搜查一下,沒什麼可疑的我們就走了,你攔著我們怕不是替迦南開脫!”
賀滄一聽,立刻像被踩中尾巴的貓。
磕磕巴巴地解釋,“才沒有!我跟迦南也沒什麼交情……但他現在確實不方便。”
賀平眼神微不可察地眯起。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賀滄在撒謊。
“小滄,既然他不方便,那你在這兒做什麼?迦南有什麼不方便?出來見大家一面都沒時間嗎?”
賀平拄著柺杖上了木梯,離少年愈來愈近。
“爸……”
賀滄吞嚥了下口水,企圖攔住他。
“逆子,滾開!”
賀平大喝,柺杖一提,直接打在了少年的小腿上,疼得人冷汗直冒,放鬆了警戒。
“爸,別進去!”
賀滄攔都攔不住,賀平直喇喇地推門而入。
剛踏入門檻,屋內立刻傳來少年交織的呼吸聲,沉重而纏綿,從被褥的縫隙鑽出。
“你他媽輕點兒……”
“迦南,你來真的是吧!”
賀平眼睛一瞪,清晰地看見床邊少年垂下來的腳腕上繫著明晃晃的紅繩。
銀鈴聲隨著動作響個不停。
“有辱斯文!”
賀平繃不住了,慌亂到來不及檢視房裡的具體情況,拄著拐角轉身就走。
惱怒地瞪了賀滄一眼。
“不爭氣的玩意兒,還不快跟我回家!”
賀滄唯唯諾諾地低頭,臉色也跟著漲紅。
過去把房門給拉上,欲蓋彌彰地說了句。
“迦南,你慢慢玩,我們先走了啊!”
腳步聲逐漸遠去,祈綏掀開被子,撐在迦南的身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被捂得久了,兩人大汗淋漓。
祈綏看著身下的人,晶瑩的汗珠順著瘦削的下巴滴在了少年染血的胸膛上。
迦南眼眸浸著淚,寬闊的手掌落在少年的腰背,稍稍用力,愈有往下壓的趨勢。
他喉嚨低啞,唇瓣被剛剛親得微微腫起。
“做戲就要做真點,假的誰信啊……”
祈綏眼角勾著笑,依舊維持著半推不就的姿勢,說話聲與喘息交織。
“想*我?”
“來。”
他抓著迦南的手落在自己的褲腰處。
“你幫我脫。”
迦南呼吸沉重了幾分,視線順著少年修長的脖頸一路向下,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曲線。
喉嚨哽了哽,“故意勾我是吧?”
“傷成這樣,我沒上你不錯了,安分點。”
下一秒,祈綏起來。
撿起地上的衣服慢條斯理地穿上,“算是逃過一劫了,我給你拿點藥,躺著別動。”
迦南很順從地睡著,唇瓣抿起。
上面還有細細麻麻的疼。
想到什麼,“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知道……”
“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
祈綏搗鼓藥罐子的動作一頓。
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他別人說這四個字的時候,就是不想說嗎!?
他決定轉移話題,“迦南,你也還沒告訴過我,為什麼會把我從賀滄的身邊帶到你這裡。”
迦南明顯噎了下,抬頭望著天花板上白熾燈的光暈搖晃。
他一時有些分不清這時現實還是夢境。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上輩子,你救過我,但是後來祭祀臺崩塌,你也跟著我死在了那場災難裡,我救不了你……”
“所以我不想,這輩子再發生這樣的悲劇,我不想要寨民們的命了,我只想毀了祠堂。”
“去哪兒都好,離開苗疆,這輩子再也不回來。我哥哥死在這兒,阿爸阿媽也死在這兒,我不想了……”
祈綏抬眸,忽然有些迷茫。
上輩子,救過他?什麼時候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