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綏鼓著氣,不想理他了。
“隨你吧,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作勢就要往旁邊挪位置,俞池立刻把人抓回來,鎖進自己的懷裡。
陰沉著臉,道:“你什麼意思,說不過就死遁?我有那麼見不得光?丟你臉了?”
“嗯……”
祈綏小幅度地點了下頭。
確實挺丟臉的。
如果是普通的正常情侶,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帶他見自己的父母,可是這個不一樣。
“你還點頭?”
俞池破大防,捏起他的臉看向自己。
唇瓣上破皮的傷口已經快癒合,又被他自己咬得泛紅,看起來就很誘人。
他又低頭去親他,堵住不讓他說話。
“唔……”
祈綏被親得說話都含糊,伸手推他,“不許親,萬一有人過來了怎麼辦,丟臉。”
俞池去抓他的手,指腹帶著溫熱,緊緊攥住,掌控在手心中。
“不許親嗎?但我也只能趁你喝醉偷親,上次也是。因為你會打我,打得很疼。”
少年湊得很近很近,將他整個人牢牢圈住。
舌尖故意舔了舔唇角的淤青,低笑道:“你看,還好疼的,你都不心軟嗎?”
祈綏腦袋昏沉。
明明吃了解酒藥,但怎麼感覺更醉了呢。
耳邊俞池低下腦袋來,溫熱的唇貼著他的耳輪廓,喃喃低語帶著致命的蠱惑。
“所以綏綏,主動親我一下?”
祈綏臉紅透了,帶著還未散去的潮暈。
慌張地望了望空無一人的走廊,羞赧的心墜落,很小聲的,“那就親一下?”
“嗯,一下。”
俞池愉悅地彎起眼睛,主動地往少年面前湊近。
祈綏從他懷裡揚起腦袋,撥出的酒味噴薄在對方的臉頰,又灼又熱。
柔軟相觸,即將吻上的那一刻,走廊上響起女人清脆的高跟鞋聲。
“綏綏,小池!”
祈綏嚇得臉剎那一白,腦袋下意識地往前頂,砸中了俞池的鼻樑。
伴隨著一聲驚呼,兩個人當即分開。
周清提著挎包從走廊的另一邊過來。
著急又擔心,“大晚上的怎麼了?你倆不是說去組局了嗎,怎麼來警局了呀?”
祈綏心虛地抓緊了身上的外套,垂眸不語。
俞池也不說話,疼得眼睛直泛淚花。
聽見外面的動靜,警察大叔開門從工作室裡面走了出來,一板一眼的。
“保釋的來了?”
周清禮貌地點了點頭。
“你好,警察同志,我是他倆的媽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需要我協助你們做什麼嗎?”
聞言,警察大叔表情微妙。
目光在倆人身上懷疑地轉了一圈兒。
不確定地問:“女士,剛剛你說,你是他倆的母親?這倆孩子都是你的?”
哇靠,兄弟,玩得這麼花?
周清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剛要點頭。
祈綏立刻像踩了尾巴的貓,梗著脖子大聲反駁,“不是!我是撿來的!我不是親生的!”
要是讓周清知道他倆因為開房被舉報抓進局子的,提前暴露,以後還活不活了!
周清渾身一震,被這句疏離的話驚到。
“綏綏,你說什麼呢?媽媽從來沒覺得你是撿來的,哥哥回來了你也還是我的孩子,你別這麼想……”
祈綏目光躲閃,蔫蔫地垂下腦袋,煩躁得不行。
聲音悶悶的,“我知道。”
問題在於他跟俞池,這關係太尷尬了。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定是京都的一大笑柄!
警察見氣氛不對,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畢竟是別人的家事。
擺擺手道:“女士,你跟我進來籤個字,簽完就把倆孩子領回家吧。”
周清點頭,伸手擦掉沒忍住盈出的清淚,跟著進了對面的工作室。
“在這兒等媽媽,你倆別亂跑。”
工作室的門被關上,走廊沉寂,穿堂風吹過。
少年額前的碎髮被撩起,遮住了眼底的晦暗。
看出他的不對勁兒,俞池無意識地抓了抓衣襬,緊張地上前,“綏綏……”
“別來煩我。”
祈綏臉色難看,連連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