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別哭了。”
陳妄眉間都皺成了“川”字,抬手往他臉上稀裡糊塗地擦了兩下,又鄭重道:
“我保證,以後都聽你的。只要不是原則上的事情,我都聽你的。”
你還挺嚴謹。
祈綏撇了撇唇,沒表現出來。
伸手摸了摸男生唇角淤青泛紅的傷口,柔聲問:“疼嗎?”
“疼。”
陳妄又將他抱住,下巴磕在他的頸窩,呼吸時渾身都泛起了一層酥意。
“但沒關係,你下次想打就打。”
那真怕把你打死了。
祈綏哽咽了聲,帶著淡淡的哭腔問:“陳妄,你上次說喜歡我,你真的喜歡我嗎?”
“…嗯,喜歡。我喜歡。”
“那你告訴我喜歡是什麼?”
“不想你離開。”
祈綏放棄了。
在這傢伙眼裡,好像他走了他能立馬去上吊一樣。
但祈綏表示尊重,繼續軟著調子同他商量,“那我想回一趟三清村,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爸。”
生怕陳妄不答應,他趕緊說:“你陪我一起回去,我保證不會亂跑的。你隨時跟著我,好不好?”
“……”
陳妄似乎在思考,纖長眼睫輕扇,落在他頸間撓起一點點的麻。
實在太磨人了。
祈綏仰起頭,在他耳邊輕輕地蹭了蹭,哈氣道:“你聽我的話,我給你睡。好不好?”
陳妄瞳孔微縮,耳梢唰的下紅了。
半晌喉嚨裡滾出不情不願的一聲,“嗯…”
事情算是談攏了,但祈綏當晚被折騰得夠嗆,傷好之前陳妄都沒碰過他,這下一鬆口真是能把他十八代祖墳都刨了。
癱了,徹底癱了。
大冬天的都感覺到熱,蒸籠一樣,雪要化了。
隔天一大早,天都還沒亮全。
祈綏還在被窩裡半死不活地躺著,陳妄當即把他撈了出來。
“走,回村。”
“明天再去吧,我好累,我要死了。”
陳妄沉默了下,撈過一旁的衣服往他身上穿,“昨天不是你吵著鬧著要回去嗎,怎麼又不回去了?”
“好冷啊。你是狗嗎,往我身上亂啃!讓你睡是讓你睡,不是讓你睡!”
陳妄沒說話,默默把人收拾乾淨,又親力親為地打來一盆熱水給他洗臉。
收拾完燈一關,出門了。
城裡到三清村每天只有兩班車,一班早上,一班下午,錯過了只能等第二天。
陳妄帶著他在車站附近買了杯豆漿和幾個包子,之後擠在一堆人的中間湧上了車。
來晚了,位置基本都被佔滿,空留的過道也熙熙攘攘地擠著人。
放眼望去沒個能站人的地方。
司機在前面拍著喇叭喊:“快點的啊,沒上車的趕緊上車,時間不等人啊!”
陳妄只能硬著頭皮帶著人往前擠,祈綏在他懷裡抱著包子啃,車廂悶得人快喘不過氣。
好不容易選了個寬敞點兒的位置。
祈綏嫌太擠,想往後退點,後面一個大爺的屁股墩兒直接給他撞回了陳妄懷裡。
“幹啥呢!就這麼點地兒讓讓別人啊!小孩子家家的,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
陳妄眸色霎時一沉。
祈綏見狀趕緊扯了扯他袖子,怕他又發瘋,“算了算了,別跟老頭計較。咱們大度點。”
陳妄抿唇,低下頭。
車子開始發動,車廂行駛在不算平整的沙石地裡,晃動得人胃裡一陣難受,頭也跟著發昏。
車廂缺氧,祈綏感到難受。
把手裡啃了一半的包子遞給男生,“你怎麼不吃早餐啊?不餓啊?”
“不餓,我不吃早餐。”
“吃了。”
陳妄沒說什麼,聽話地接過,一口一口塞進了嘴裡。
祈綏又把豆漿給他,他也喝了。
然後獲得親親老婆的一個摸摸,“真乖。”
沿路有人下車,車廂空出來不少人,陳妄找準時機佔了個位置,把人拉過去往位置上一摁。
“還有兩個小時才到,你坐會兒。”
“你不坐?”
“只有一個位置。”
“你可以抱著我,我很輕的。”
陳妄眼眸動了動,唇瓣又小心思地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