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交加。”
“我活得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
“你說的,我們私奔。我以為我們私奔,你就會快樂。”
“可我又錯了……”
陳妄見到李淮城的第一眼,就知道來者不善,他不是傻子,很快就猜出來他的身份。
這意味著,他當初的所作所為遲早會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他不怕死。
可是祈綏怎麼辦?
祈綏被他強行與自己捆綁在一起,註定了糾葛不斷,註定了他會被自己連累。
可陳妄不想。
不該這樣的,他們本不該這樣。
該下地獄的是他,不是祈綏。
陳妄太痛苦了。
那種渾渾噩噩的窒息感就像突襲而來的潮水,將他從陽光萬里的沙灘捲入了潛藏在深海的漩渦。
他的掙扎換不來半分生機,而是更深更深的深淵。
祈綏望著他,手背倔強地擦去臉上的淚水,眼圈通紅地望著他。
“所以呢陳妄,你告訴我這些想做什麼?你想去死嗎?”
“陳妄,那我呢?我怎麼辦?我一個人,我該怎麼辦!”
“你把我帶來這裡,你說過會聽我的話,會好好對我,你讓我怎麼辦!我問你,你讓我怎麼辦!”
陳妄渾身上下都很疼,可他又說不清到底是哪裡疼。
他上前,將人牢牢鎖入了懷中。
祈綏掙扎,往他身上胡亂地捶打,落下一個又一個兇狠的拳頭。
哭聲越來越濃,幾乎刺穿他的耳膜。
“陳妄,我問你,我該怎麼辦?你在想什麼啊?他們沒有證據,他們要是有證據,早就把你抓走了!他們沒有證據!”
“什麼世界,什麼法,這些都不重要!你想自首嗎?我不讓你去,不讓你去!”
“陳妄,你說話,你說話啊!你答應我,你不去!你說,你沒有這個想法,你不去,你說話啊……”
祈綏越哭越兇,哭到後面呼吸都變得困難,所有的情緒累積,一口咬在了陳妄的肩膀。
牙齒越咬越深,混合著眼淚的溼鹹,溢位血腥的甜。
陳妄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
任由他咬著,半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