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是想吃霸王餐啊?”
少年媚眼如絲,指腹輕輕繞繞地撓過他的腕心,勾起曖昧一片的酥麻。
從下到上直衝天靈蓋。
裴昭牙都快咬碎了,憑著記憶喊出了面前人的名字,“阿綏,我讓你給我放開!”
“……”
祈綏張了張嘴,正要說點什麼。
門口忽然傳來高巖急切的呼喊。
“主子,你在哪兒?刺客已經逃出了城,不在十里春了!我們的人追去了!”
聲音越來越近,裴昭也愈發的著急。
生怕被人過來發現這一幕!
就在這時,祈綏鬆了手,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高巖左右找了一圈兒都沒見到自家主子,剛好聽見對門屋子裡有點動靜。
正準備進去看看時。
木門被人從裡面猛地拉開,裴昭滿面潮紅,氣息不穩地衝了出來!
“主子……”
高巖被嚇了大跳,剛想問發生了什麼事,一眼瞧見男子唇邊淡淡的一點唇脂。
眼睛都瞪圓了,震驚道:“主子,你嘴巴,怎麼回事…啊?”
不是吧,這才分開一會兒,裴昭就去偷人了!?
還是在這種煙花柳巷之地!
話音剛落。
屋子裡走出剛剛在樓下跳舞的那個少年,懶懶地倚靠著門框,散漫又輕浮。
“公子,下次還來,我給你折扣啊~~”
裴昭額上青筋凸起,被勾得手都在抖,冷冷丟下句,“厚顏無恥!”
握緊腰間的佩劍,轉身就朝樓下走去。
“主子主子。”
高巖忙不迭地追上去。
兩眼放光,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咋回事啊?你怎麼從那小倌的屋裡出來了?”
“遇到流氓了。”
裴昭強裝鎮定,實際差點兒暴走,抬起手就把臉上的唇脂擦了個乾淨。
心情糟透了!
而此時,場上的叫價還在繼續。
徐鴇站在臺前,揮舞著手裡的團扇,高高地舉起,笑得眼睛都沒了。
“五千兩黃金,還有更高的嗎?”
“價高者可以進我們阿綏屋裡春宵一晚哦!阿綏啊,還在屋裡等著各位客官呢,別讓人家等急了~~”
五千兩黃金啊,可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出來的。
出價者是個五十歲出頭的男人,高高揚起頭顱,一副勢在必得的囂張樣兒!
“各位,承讓,承讓啊!”
剛要出門的裴昭聽到這一聲,腳步驀然停住,堵得心口更燥了!
腦海裡全是那一襲妖嬈的黃綠舞衣,在眼前不斷變換的模樣……
“主子,怎麼了?” 高巖問。
裴昭突然回身,男子爽朗利落的嗓音響在吵鬧不止的十里春樓,擲地有聲。
“我出五千二百金,阿綏今晚我要了!”
徐鴇眼睛一亮,激動得快破音。
“啊,原來是小王爺!今兒個好大的興致,我們阿綏何德何能,居然能入得了您的青眼!”
在場一片驚呼,這誰能想到啊!
剛出五千金的老男人見狀,本想加價的心思立馬蔫了下去,根本不敢搶!
裴昭懶得聽那老鴇的奉承話,頭也不回地出了十里春。
冷著張臉,同身側人道:“調查下那小倌的身份,一點兒細節都不能錯過。”
“是。”
裴昭往前走,煩躁地摸了摸腰間的東西。
下一秒,臉色瞬變。
低頭一看。
原本在腰間掛著的柳紋玉佩不見了!
“我玉佩呢?”
裴昭愣神,那可是母親留給他的唯一的遺物!怎麼會丟了!
高岩心知這玉佩對於自己主子的重要性,趕緊道:“不會是丟在十里春了吧,我們回去找找。”
“好。”
扭頭的瞬間。
裴昭一眼望見身後的十里春樓上,一扇窗欞前,少年從裡探出了身子。
撩人的眸光落在他身上。
祈綏揚了揚手,掌心裡垂落下一塊綠繩纏繞的羊脂玉佩,在半空中晃出一個漂亮的弧。
分明就是他故意偷去的!
裴昭眼眸一沉:…………
拳頭硬了。
高巖注意到,有些磕巴地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