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注意到長廊上的少年。
使了個眼色,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祈綏又有些走神,緩過來露出一個淡淡的笑,離開了。
他倒也沒那麼黏著裴昭,但近幾日他要麼不在王府,要麼三更半夜的才回來。
不回來就算了,他也樂得清閒。
但這黑化值時不時地漲一下,氣得他在床上躺著都心梗。
這天半夜,祈綏睡得昏昏沉沉的,裹緊身上的棉被,暖烘烘地縮在裡面。
做了個挺美的夢,夢裡都忍不住笑。
直到外面突然響起一陣走走停停的腳步聲,迷茫地睜開眼,隨即門板被推開。
祈綏警惕地坐起身,藉著外面照進來的光線,發現進來的裴昭。
懸著的心還沒落下來,一陣燻人的酒味襲來,暈得人直皺眉。
“你喝酒了?”
裴昭沒應,暈乎乎地關上身後的門,腳步亂糟糟的走向了床邊。
像是喝多了,脫了鞋就上床,在他身邊躺下。
祈綏摸了摸他有些發燙的臉,“難不難受,要煮點醒酒湯嗎?”
裴昭喘著均勻的氣,眉心緊緊擰著,半天才回了句,“不要……”
不要就不要吧。
祈綏抿唇,想幫他把衣服脫了再睡,不然會不舒服。
結果剛碰到他領口,還沒動作,就被男人握住了手,眸子迷迷糊糊地望向他。
嗓音繾綣而低啞,“你做什麼?”
“脫衣服。”
“你為什麼不脫?”
“……”
祈綏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他只是喝多了,千萬不要和一個醉鬼講道理,耐心道:
“衣服要脫了才能睡,我又不非禮你,矯情個什麼勁兒?”
裴昭模樣呆滯,像在思考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半晌,喉嚨裡溢位一聲醉人的低笑,痴痴蠱惑道:“那你先親我,親了就給你脫。”
“……”
祈綏嘖聲,還學會討價還價了。
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低頭就在臉上輕啄了口,“親了,快脫吧。”
“我說親這兒。”
裴昭暈乎乎地指了指自己水潤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