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
祈綏聲線沉了沉,伸手在他臉頰上戳了兩下,“不許對我撒酒瘋,我可不慣著你。”
裴昭也不甘示弱,撥出一口醉人的氣,“那你呢,動不動就不行了,誰又慣的你這毛病?”
什麼不行了……
祈綏手一顫,頓覺自尊心受損,又惡狠狠地往他臉上揪了把。
“你慣的!”
“好,我慣的。”
裴昭躺在床上,突然仰了仰頭,伸手摟著少年的脖頸往下。
細碎的調子淹沒進曖昧的吻聲裡。
祈綏被濃重的酒氣燻得有些暈,唇瓣無意識地微張,任由對方的胡作非為,回應著。
他記起正事。
側了側腦袋,伸手去掀男人的衣襟。
“親也親了,衣服脫了,快點睡覺。”
“嗯……”裴昭又執著地往前湊。
藉著酒精上頭的勁兒,像個痴漢一樣,追著親,追著吻。
祈綏避不開,呼吸灼灼間,被弄出小聲的呻吟。
“你臉皮怎麼比砧板還厚。”
少年眼角染著緋色,往他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把,“親也親了,還蹬鼻子上臉呢。快睡覺。”
“阿綏……”
裴昭忽然道:“你為什麼不能對我好點?”
祈綏聽得納悶,只覺唇瓣上被人很輕地舔了下。
像根小羽毛似的,在他心裡掀起了一層小小的風浪。
他聲音發軟,又帶著點倔,“我哪裡對你不好了?我拿刀捅你了嗎?沒有吧。”
“你總不說實話。”
裴昭忽然失去了興致,伸手暴躁地扯開了胸前的束縛,三兩下脫掉扔在了地上。
一聲不吭地鑽進被窩裡,安靜了。
察覺出他的情緒不對勁,祈綏蹙了蹙眉,唇瓣落在他耳廓邊輕輕貼了貼。
柔柔的調子聽起來有些情色的勾人。
“怎麼了?你還沒跟我說呢,為什麼去喝酒?你不是不愛喝酒的嗎?心情不好,借酒澆愁?”
裴昭不理他,默默側了個身,像在賭氣。
祈綏覺得好笑,也來了興趣。
半撐著手肘向上,鼻尖故意去蹭他的臉頰。
“裴昭,你幼不幼稚?是你說要親的,你還生氣我的氣來了?我又沒招你。”
今晚的氣溫似乎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低,空氣中都像沾著一層薄薄的冰霜,就在兩人之間。
祈綏許久等不來他的回答,也懶得等了。
掀起被子往上一提,蓋住了自己。
睡得半夢半醒間,身邊的人又動了下,火熱的身子貼上來,從後面環住他的腰。
他的吻落在他的後頸。
他的耳側。
他每個可以接觸到的位置。
祈綏很快被吻到渾身發軟又發顫,原本平靜的心又煩躁得不行,不懂他到底在折騰什麼。
伸手推拒著他再次壓下來的胸膛。
“裴昭,你到底有完沒完?我真的困了,不想和你大半夜的玩什麼情趣。有什麼話就說,沒話就睡覺。”
大冬天的,很冷啊!
裴昭處於半醉不醒的狀態,聽到這話還是乖乖地停下了動作,將懷中的人抱得出奇的緊。
半天,才啞著嗓子道:“阿綏,離開王府吧。”
“你說什麼?”祈綏驚了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會是喝得太醉說的胡話吧?
結果,裴昭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字音咬得更清晰。
不像是胡話,更像是做了很久心理準備下的決定。
祈綏一下子掙開他的懷抱,從床上坐起來,又確認了一遍。
“你想趕我走?”
雖然他確實是白吃白喝吧,不對……王府差他一雙筷子了?
裴昭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說:“離開王府吧,我會安排好你的去處,不會讓你吃虧。”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你今天喝醉了,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我沒和你開玩笑,我很認真。”
“……”
祈綏眼眸微閃,無意識地攥緊了身下的被褥,抿著唇不說話。
裴昭深吸了一口氣,像從酒勁兒中清醒了過來,緩慢道:
“這幾天我仔細想了想,當初留你在王府確實是一時衝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