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早知道這村子是個死村,見到院中的屍體,還是忍不住地觸目驚心,低聲詢問秋長風道:“秋兄,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秋長風看姚廣孝保持沉默,對所發生的一切都很漠然的樣子,心中微動,搖搖頭道:“我和上師也才來不久,不懂怎麼回事。”
雲夢公主有些不耐道:“管他們做什麼,這些事情自然交給鎮江府處理。鞦韆戶,你休息好了嗎?”她聲音中突然有分溫柔之意,實在是少有之事。
秋長風卻知道雲夢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沉吟道:“多勞公主費心,卑職還好。”
雲夢公主偷望了姚廣孝一眼,說道:“你若休息好了,會不會連夜護送上師前往金山呢?”
秋長風立即明白了雲夢的用意,遲疑道:“上師疲憊,又逢驚遇,為上師身子著想,只怕要休息一晚才走。公主若是著急,不妨先行趕路。卑職護送上師就好。”
雲夢公主心中嘀咕,姚廣孝不去金山,我去做什麼?眼珠一轉,笑道:“本公主若是不知道上師在此,當然會立即前往金山。可如今既然知道上師在此,當然要護送上師前往金山了。”
感覺秋長風多半會阻撓,雲夢公主有些撒嬌地望向姚廣孝道:“上師,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反對的,是不是?”
姚廣孝終於吃完飯,放了碗,只說了幾個字,“明早出發。”他說完後,起身找了些稻草鋪在地上,盤膝坐在稻草上,閉上了雙眼。
雲夢公主只當姚廣孝答應了,倒有幾分歡喜,立即呼呼喝喝,讓衛鐵衣吩咐眾侍衛輪班休息,保衛上師安寧。
晚風蕭瑟,夜幽如夢。
雲夢公主吩咐的途中,忍不住斜睨了秋長風一眼,滿是得意的表情。
秋長風見姚廣孝居然並未拒絕雲夢的請求,很是錯愕,但無從反對。略作沉吟,見葉雨荷站在院中的梧桐樹下,神色幽冷。秋長風見四下無人注意,終於緩步走到葉雨荷的身前,見葉雨荷對他視而不見,秋長風沉吟許久才道:“葉捕頭,很多事情,其實和你無關,你真的不必參與進來。”
葉雨荷沒有扭頭,冷淡回道:“我其實也和千戶大人無關的,千戶大人何必管我的事情?”
秋長風並未被葉雨荷的冷漠擊退,只是沉默片刻才道:“那你要怎樣才能退出呢?”
葉雨荷緩緩轉頭,秀眸中帶分譏誚之意,“千戶大人如果不去金山,那我就可以退出此行。”
秋長風微愕,半晌才搖頭道:“我我不能的。”
葉雨荷冷冷道:“既然千戶大人都左右不了自己,為何想要左右別人?難道你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破壞了你們打壓太子的計劃,這才不想我跟隨嗎?”
秋長風皺眉良久,終於輕嘆口氣,緩步走開,可神色中,帶分茫然。
姚三思偷偷迎上來,悄然道:“千戶大人被拒了?”
秋長風錯愕道:“你胡說什麼?”
姚三思偷笑道:“卑職跟大人久了,多少也知道些觀人之法。大人偷偷去找葉捕頭,顯然有不能對外人說的事情。你們之間,當然不會有什麼公事,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人在南京的時候,對葉捕頭好像就點意思,這次莫非是向葉捕頭表白情意?”見秋長風歎為觀止的樣子,姚三思更加肯定了推斷,微笑道:“可見大人愁眉苦臉的樣子,瞎子都知道大人被葉捕頭拒絕了。”
秋長風點頭道:“你不是瞎子。”心中想,瞎子想的還有點譜,你猜的全然不在譜上。
姚三思根本聽不出秋長風的話外之音,洋洋得意道:“我當然不是了,我非但不瞎,還看出千戶大人轉身離去時,葉捕頭偷偷地在看著你。女人都是這樣,越是在乎你,反倒對你越是冷漠,因此我感覺千戶大人還是很有戲的。”
秋長風抑制住回頭的想法,很是欽佩道:“那按照你這麼說,女人要是拔劍指著你,肯定是愛你入骨了?”
姚三思連連點頭道:“是呀。”又有些遺憾道:“其實千戶大人長的不差,可就是不懂女人,也不懂詩詞歌賦,不然以你這樣的身份,若是念兩句詩給女人聽的話”
秋長風截斷道:“誰說我不懂?當初秦淮河上,我就是一首多情的詩詞,這才打動了雲琴兒的心扉”
雲夢公主遠遠聽了,暗中譏笑,但知道眼下不是和秋長風鬧翻的時候,因此並未揭穿秋長風的牛皮。
姚三思又敬又佩道:“還不知是什麼詩詞有這種威力?”
秋長風緩緩吟道:“這首詩你要聽好了,我這輩子就靠這首